水苏在前面带路，沈池柳走在后面，他们来到一个浣衣所，里面的人见到是大公子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务，恭敬喊了一声大公子。

浣衣所里面有男有女，男女各自分工洗着和他们同一性别且地位比他们要高的人衣物。

在里面有些人看到欺辱过的水苏也来到这，神情已不太对劲，低下头寻思着该怎么办才好。

沈池柳瞥了一眼略站在他身后的水苏，连着问两个问题，确定是这里，人在不在这里。

水苏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局促不安的那几个人，期间还对视上几人慌张躲避眼神，回答大公子的问题，人都在在这里。

沈池柳眸子半压，看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皆是紧张无措，也有胆子大的人，问他来这里是有什么事，他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

他让这些人全部站在原来地方不要动，小声叫水苏下去认人，站在那人身边一会就可以了。

水苏应命下去，一个人一个人看，其中有几个人微垂下头视线乱转，不约而时他们视线相撞在一起，那慌张根本藏不住。

一个站在偏后的婢女余光看到水苏走了下来，眼见就要走到她身边，呼吸一窒，心跳在不断加速，看到水苏走到她旁边时，心跳扑通跳着，身影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后头看到水苏走了，心跳才能渐渐停下来。

这还不完，水苏走了，她听见大公子说，刚才凡是水苏站在一些人旁边的，统一站右侧，其他的站在左，还特别警告他们别站错了，他在那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咬牙心里面想道，这下完球了，早知道大公子对水苏这么好，当初就不应该惹到他，狠狠斜看一眼水苏这贱人，迈着不太稳步伐走到右侧。

不知情的婢女们面面相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大公子要这么做，主子命令不可不听，纷纷按照大公子的话做。

不一会，右边站了五人，左边站了八人，沈池柳仅看了一眼，皆无站错，向他们开口，“我来告诉右侧那些人，欺负我的人，后果会如何等会便知晓。我既然来到了这里，警告各位一句，尚书府可不收品行败坏的人进来。”

右侧三女两男，听到这句话心里面一惊，心里骂到水苏这个告人精，想要开口反驳大公子的话。

但他们抬眼对视上大公子冷意视线，都有些气不过，不就是凭着样貌长的好，可没有人敢开口说出反驳的话。

沈池柳当众严肃说明，从现在起这五个人承包了接下来一个月浣衣所的衣服，不乐意可以现在立马没有任俸禄滚去尚书府，其他人就负责养护路上的花草，自己去管事婢女那里登记。

他们五人认命应下来，尚书府开给下人的俸禄比其他地方高得多，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养花草这是一份简单的活，除了那五个人皆感谢大公子，他们相继放下手中未做完的事情离去，留下这五人站在原地任命干着全部人的活。

水苏谢谢大公子，沈池柳从心捏了水苏的脸，果然很软，看来诗瑶把水苏照顾的很好。

吃食不缺，就是让人给欺负了，也是苦了水苏在这里忍了这么久，这可是他花四个元宝赎回来的人啊。

其他人见了大公子这个举动，对水苏更加不满起来，凭什么水苏可以得到大公子的喜爱，明明都是一样的人。

*

天还未黑下来，尚书府已然准备好晚膳，沈池柳来的时候，沈云野最先一个人到了这里坐下。

后面相继出现沈路云和李雪英出现，李雪英坐下，笑着询问沈池柳那边一切都好吧，没有受什么伤吧。

“谢谢姨娘关心，我右臂划了一个口子，幸好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沈池柳回复李雪英的话。

李雪英听到沈池柳右臂受了伤，连忙叫人把筷子换成勺子，略关心了沈池柳一下，沈云野在这时叫了一声“娘”，他都回来这么久了，娘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哟，谁在叫我。我都不记得我有一个儿子。”李雪英夹一道菜在嘴里面嚼着，没理会沈云野，谁叫沈云野一出去还是好几年，她还差点以为自己儿子出事了，那几天里面睡不好吃不好的。

若不是沈路云说，沈云野偷偷跟在楼兰将军的军队里面，出到很远的边疆哪里去，她打有最怀的心思，就要随着自己儿子去了。

净要玩着那要命的事情，像沈池柳当一名文人不好，偏偏要去当一名武将。

李雪英觉得真是白疼这个儿子了，她都已辅好路了，就等沈云野上去走就行了，愤恨看一眼不成器的儿子。

这下到好，沈池柳地位一下比一下高，现在府里面管事的也不在她手中了，心中实在是气不过。

李雪英吃着菜，想到沈池柳回来的那一个举动，她也是听说了的，举目略微打量周围站着的人，其中就有沈池柳为一个下人罚了一些人的水苏。

她打听向着沈池柳道：“凌寒，听说你为了水苏这一个下人，罚了一些人，这事是不是真的？”

“毕竟是我的人，一回来就听说受人欺负，作为主子怎么不替他出了这一口气。你说是吧，姨娘。”沈池柳咽下口中的米饭，浅笑回复李雪英的话。

在一旁沈路云看不下去这两个人各藏心思的对话，拿着筷子敲击碗，阻断他们的对话，凛声道：“好了，都别说了，好好吃饭。”

有了沈路云开口，李雪英不再说话，餐桌也难得安静了下来。

沈云野总能察觉有一个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抬眼果不其然是水苏在看他，眉眼微动，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么记仇不就是认错性别，至于这么盯着他。

他转移视线，喝了一口桌上倒出来的酒，想到这酒不错，再次抬眼水苏已不在看他。

沈池柳用勺子不太好舀菜，舀了好几下才舀起菜，他还是不怎么习惯用着勺子吃饭，李雪英见沈池柳这模样，心里冷笑，真是活该。

这时，沈池柳察到沈云野目光怎么一直往一处看去，侧头顺着沈云野的目光看去，那不是所在水苏的方，眼底带着一缕诧异，沈云野这是在干什么。

李雪英也发现了沈云野目光不对劲，稍抬眼顺沈云野的目光看去，定晴一看，这不是那个水苏，儿子难不成是鬼迷心窍，这么快让人拐跑去了，她狠狠瞪了一眼水苏。

吃完饭，李雪英把沈云野叫到一旁询问，“沈青山，你都看了多少遍那个下人了。这么好看去？”

“娘，不是，我没有。是那个水苏一直盯着他，挺渗人的。”沈云野高兴娘终于理会他了，不想娘一问就是这个问题。

李雪英抬手扭了一下沈云野耳朵后放开，看了好一会沈云野，尽撒谎，她看过去是人家就根本没有理会沈云野的意思，自己儿子却巴巴看向那下人。

沈云野感到耳朵疼但不敢顶嘴，他现在突然感觉有些醉意浮上心头，闭眼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

后挣眼看着天色还很早，心里面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和正在生气中的李雪英告辞一步，走去回房路上。

沈云野走回去的路上，一个人悄悄跟在他的后面，他也没有能察觉，因为他现在实在是醉得不行了。

沈池柳被父亲叫去书房里面。

“我也是听说了，你在那里的遭遇，辛苦你了。”沈路云对着沈池柳道，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

沈池柳回答不辛苦，心里面有些伤心，父亲就一句也不关心一下他的伤势如何。

沈路云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儿子讲话，提了一句明日上早朝，应该是天子要提及临江郡这件事，做好准备，以免触及太子的逆鳞就不好了。

沈路云说完，拍了拍沈池柳的肩膀，说以后可能这个家就靠着沈池柳一个人了。

“爹，你说如果现在我辞去太子太傅身份，天子会不会同意。”沈池柳问道，他不想任这门职业了，干得让他有些吃力。

沈池柳在心底立刻否认不是吃力，而是他不想跟太子绕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这个比学其他东西都要费脑，而且没有任何回报可说。

过了许久，沈池柳以为父亲不回答，想要开口告辞一步，他未来得及开口，听到父亲说了一句，不可，现在朝中局势有变。

倘若他向天子提出来这个请求，天子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天子只相信亲近之人，才提他为太子太傅。

沈池柳又听到父亲庄严说，他们沈家是站在天子这一边，所以天子足够信任他们，但天子如今找不到另一个学识较好的人教太子，所以还不能辞。

“儿子知道了。”被拒绝了，沈池柳心中有些闷闷不乐，等了一会父亲也没有想要说的什么了，和父亲告辞，回到他的韶光苑。

沈池柳回到来没有看到水苏在哪里，问了旁人，旁人也不知，看到诗瑶来了，也问了一句，诗瑶说，现在这时候应该回房休息了，水苏今晚并不是他值班。

沈池柳听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心里想到父亲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的话，他也要学着看府中的帐本才行，叫诗瑶带路去帐房。

沈池柳想要找的水苏，正在他弟弟房中，剥着他弟弟的衣服。

水苏坐在床边，心中泛起嫌弃，一件一件剥去睡在床上不可能再会醒过来的沈云野。

等到全部剥干净，他低头瞧了几眼，心道身材不错，再按照嬷嬷交给他的，伸手用力掐着他自己的手臂，还有脖子，锁骨等地方。

他记得二夫人说过一句话，他这种分桃之人最恶心，他要二夫人看着，她的儿子与他这样子的人混在了一起，会不会崩溃起来。

水苏向下俯身，沈云野脖子出现不小且遮不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