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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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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扰了。”见已经达到了目的,洛修带着人便想离开。

“且慢。”

花虞却往门口的方向一站,恰巧挡住出去方向。

她侧脸看过来,眸光显得意味深长,“在下还有一事,需要洛道君解答疑惑。”

“自洛道君进门开始,一切都是听道君所说,但洛烟儿小姐究竟何时去世、死因为何、尸体在哪……

说来惭愧,鸿蒙书院却是一无所知。身为东道主,协助洛家找出真凶我等责无旁贷,不如趁此机会,我们跟随道君去查看洛小姐遗容,毕竟,我夫君也算是一名药修,若能发现些痕迹,没准能早日抓住真凶。”

花虞这番话说得恳切,再来洛家对昭日城人生地不熟,若是有本地势力相助,绝对便利许多。

然而洛修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书院几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自然,甚至,司辰欢在那双鹰眼中看到了防备。

不对劲,司辰欢心想,洛家好像在隐瞒什么。

洛修这时开口:“书院愿意相助,自是洛家之幸,但小姐的死状……太过凄惨,有碍于名声,恕在下不能答应。”

人死都死了,当务之急自然是找出凶手,怎么会怕死状影响名声?

他越是遮掩,越是显出洛烟儿的尸体有问题。

“这样,那确实可惜了”,花虞叹了口气,手中拿出一个储物袋,“既如此,云栖鹤就不能让洛道君带走了。”

“什么?”这突然的出尔反尔,不仅洛修一愣,连司辰欢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匆匆上前将云栖鹤从洛家队伍中拉了过来,护在身后。

一只手还安抚地拍了拍竹马的手背,像是在说“别怕”。

身后的云栖鹤面上没有丝毫害怕的痕迹,倒是因为司辰欢这一动作而心头一暖,反手盖住了他那白皙手掌。

?司辰欢侧头看他。

云栖鹤脸上适时露出担忧神色,眉宇微蹙,还往他身侧贴近了些,白色衣袍交叠。

司辰欢一时把想说的话忘了,没有抽出手掌,反而向他传音安慰:“别担心,师娘只是嘴硬心软,她这么做,应该自有安排。”

花虞确实是有一番安排。

她此刻站在逆光处,同洛修对峙,方才强撑出的虚伪客套终于消失,秀丽的脸因为眉眼间毫不掩饰的锋芒,变得灼人起来,露出传说中“疯婆”的一角。

“笑话,我鸿蒙书院的人岂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你洛修口口声声说洛烟儿遇害,从尸体痕迹中查出与云栖鹤有关,书院已经够配合洛家调查了,但你到头来遮遮掩掩、连尸体也不让人查看,到底是有损洛家的名声,还是你洛修自己心里有鬼?!既然如此,诸位还是请回吧,我们鸿蒙书院可容不下尔等大佛。”

话音落,手中的储物袋打开。

楚逢尘眉心一跳,说晚了一步:“夫人等等——”

巨大的轰隆声掩盖了他的话语,只见一座庞然大物原地出现,蓦地掀翻了木椽、大梁……天光陡然涌入,又被头顶的巨物遮挡,投下深重阴影。

一座如小山高,浑身玄甲、熠熠生辉的机关兽镇山虎映在众人眼底。

花虞立在机关兽下,淡淡开口:“诸位,慢走不送。”

“吼——”

镇山虎配合着发出仰天虎啸,吹得断木残瓦四处飞溅,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楚逢尘无可奈何地扶了扶额。

洛家众人就被“客客气气”地请下了山。

镇山虎惊鸿一现,又被收进了储物袋中。

司辰欢兴奋不已,一双眼亮如星辰:“师娘,这就是你新炼制出来的护山兽?太厉害了吧!”

没有一个炼器师不喜欢这种崇拜,花虞将储物袋顺手递给他,语气轻飘飘:“这次炼器还算成功,借给小酒儿玩两天。”

司辰欢小心翼翼捧着储物袋,眼中的光更亮了,兴奋跑到云栖鹤身边递给他看。

“夫人……”楚逢尘走到花虞身边,眉宇间有些忧色。

“怎么?心疼了,害怕我真把云栖鹤送出去?”花虞见他神情,还以为他要责备自己方才的做法,语气不免变得尖锐。

“真是不通世事,若是一味护着云栖鹤不把他交出去,洛家大可扬言是我鸿蒙书院包庇真凶!到时候屎盆子一扣,就算不是凶手也被污了一身。

但如果我等先主动配合,反过来洛家自己却连尸体都不给旁人看,便是他洛家自己心里有鬼,就算想泼脏水,也名不正言不顺了。”

司辰欢听完,恍然大悟,真诚道:“还是师娘想得周全,若今日没有师娘,我们差点踩入洛家的陷阱了!”

花虞面色稍缓,对他摆了摆手:“你太过冲动,此次若不是有我们在,洛修那一击下来有你好受的。”

接着她话音一转,“不过嘛,面对不平事敢于挺身,倒也不算辱没了书院名声。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和稀泥,关键时刻只能传信找我……”

司辰欢一听,便知道师娘这是借机指责他师父,不好接话,于是熟练地从储物袋中翻出一个玉杯,另一只手拿出个白玉瓶,往杯中倒入琥珀色的液体,恭敬递到花虞身前。

“是我们让师娘费心了,这是药宗新出的驻颜露,最是美容养颜,师娘先喝一杯。”

花虞止住了话头,见司辰欢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期待,终是接过玉杯,嘴上道:“哼,还是小酒儿贴心,不像那些个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之一的楚川委屈道:“娘,那是我买的。”

“你买的还不给老娘喝,是想送给谁?清平乐那群小姑娘吗?”花虞审视地看向儿子,一副“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的表情。

“没没没”,楚川简直要冤死。

楚逢尘体贴地给儿子解围,补完后半句未尽之语:“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想说,这正厅屋檐年久失修,该修缮了。”

年久失修只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镇山虎不仅镇住了洛家一群人,也镇没了正厅屋顶,山风卷过,吹得碎裂木屑呼啦啦乱飞一片。

……

花虞有一瞬的不自然,目光一转,锁定了倒霉儿子,开口道:“嗯,确实该好好修缮了,晚舟,这个艰难任务就交给你了。”

楚川:??

他瞪大了眼,心想关他什么事啊?

然而在他娘的注视下,楚川只能内心苦涩,面上挤出笑容:“好的娘,放心娘。”

司辰欢挪步上前,偷偷用手肘顶了顶他,示意好兄弟放心,他不会抛弃他的。

楚川回以感动的眼神。

“至于你”,花虞看向云栖鹤,眉眼一压,露出嫌弃神情,“招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自己去禁闭堂思过,此事未了,便不许出来。”

若是平时关禁闭堂,自然是惩罚,但此刻却是对云栖鹤一种变相的保护。

云栖鹤脸上带了认真,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多谢夫人。”

“我可不是为了你”,花虞侧身,避开了他这一礼,面色仍是沉着,“我只是不希望书院的名声受损,可别自作多情。”

司辰欢看着嘴硬的师娘,有些头疼。

说来也是孽缘。

云栖鹤的母亲为药宗白家的庶女,修为虽低但药道天赋极高,同楚逢尘是青梅竹马,当年差点定了婚约。

可惜当时鬼蜮作乱,邪魔吞噬血肉后能披上人皮混入百姓中,心跳、血液甚至连记忆都与原主无异。所以仙门无法轻易判断,更怕错杀普通百姓结下因果,投鼠忌器,畏手畏脚,导致当时死伤惨重。

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每一天都警惕身边的亲人、爱侣,生怕是披皮伪装的邪魔。

直到白姝研制出化魔丹,能让伪装的邪魔克制不住露出凶相。

化魔丹挽救了无数百姓,也惹恼了鬼蜮某些魔头,他们趁人不备掳走白姝,后来的事便不甚明了,只知道白姝在机缘巧合下同鬼蜮出身的云琅结合。

而当初的青梅竹马楚逢尘为救白姝,答应和器宗的联姻,也就是与花虞成婚。

虽然是前尘往事,但花虞天性高傲,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所以即便当初同意云栖鹤入鸿蒙书院,对他的态度却总是排斥的。

书院某些人见花虞如此,也不由开始肆无忌惮传起云栖鹤的谣言……当然后面这些花虞是没有想到的。

所以即便有司辰欢当中调和,两人的关系一直挺僵硬,尤其是之前,竹马对师娘颇为不喜,认为她是在折辱自己。

司辰欢还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却听云栖鹤道:“夫人的良苦用心,云唳自是明白的。”

嗯?司辰欢有些讶异看向竹马。

云栖鹤朝他眨了眨眼。

“行了,别在这废话,还不快去你的禁闭堂”。花虞更侧身了些,似乎受不了云栖鹤的殷勤,但开口的语气却是软和许多。

云栖鹤抬手告退,经过司辰欢身边时,低头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不要擅自行动。”

热气拂过耳边,竹马俯身过来时,有股似有若无的檀香味。

司辰欢不自在摸了摸耳朵,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

而楚川在父母面前,已经乖觉地开始挽袖撩起衣袍,抱起砸落在地的粗壮梁柱,并朝司辰欢使劲使眼色。

来帮忙!

司辰欢正挽袖子,衣领却被人从后面提住。

??

“你去查”,花虞将他往旁边拎了拎,语气发冷,“洛烟儿昨天是秘密上山,是谁传出去她和云栖鹤闹矛盾了。”

司辰欢被师娘提醒,才陡然反应过来。

是啊,昨天洛烟儿本就是潜入书院,就连同竹马见面也是遮遮掩掩,若不是云栖鹤主动禀报师父并恰好被楚川撞见,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洛烟儿上山。

所以,洛修又是从谁那听到的?

越想越是不对,司辰欢正色道:“是,师娘。”

他对一旁苦瓜脸的楚川做口型:回来帮你。

楚川无法,只能吭哧吭哧,自己含泪先搬砖去了。

-

虽说鸿蒙以书院冠之,但昭山上亭台轩榭、琼楼广厦星罗棋布,几乎如一个中型门派。

书院建于二十年前,当时鬼蜮大乱,向来松散敌对的邪魔之间竟然联合起来,再加上黄泉之门破损,无数鬼物涌出,于是形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庞大邪魔潮!

血流漂杵,遍地横尸,普通百姓无处可逃,仙门倾覆旦夕之间,为了保存年轻一代实力,当时的三宗八大家联合起来,在太一山脉最南端的天堑昭山上建立了一座书院,取万物之源的“鸿蒙”为名,各家八岁到十八岁的弟子通通可送往书院,一为集中保护,二为学习各家法术典籍。

鬼蜮之乱后,大部分嫡系弟子选择从书院回到自家学堂修行,也有少部分选择留在书院。而作为大战中仙门各家齐心抗敌的见证,书院并未被拆除,反而除了世家弟子外,也面向散修甚至普通百姓,招收有修行天赋的学子。

一来二去,倒有了天下第一学府的名头。

现在出现在司辰欢身前的两人,正是出身凡间、通过考核后招收的弟子。

两人身着书院的白色弟子服,肩上以银线绣着圆形的“鸿”字。

许是心虚,当司辰欢找上他们时,还没说话,两人便自己先招了。

“师兄,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谁知道竟传到洛家人耳朵里了。”

“对啊,再说如果不是云栖鹤自己跟他未婚妻没有断干净,怎么还会把人招惹过来?现在那女孩死了,该不会是……”

他说到后面吞吞吐吐,但看闪烁眼神,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司辰欢几乎气笑了:“不会是什么,传人谣言时口若悬河,什么黑的白的都能编出来,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那弟子脱口而出:“不会是被他克死的吧!”

“住口!”司辰欢猛地拍了一下方桌,桌上茶盏发出清晰的磕碰声。

两名弟子不过筑基修为,被他无意泄出的气息冻得一哆嗦。

司辰欢放在桌上的手扣紧,眼神冷了下来:“修行本就是与天夺命,且不说克命是虚妄之言,就算是真的,也不该是从我等口中说出,否则还修什么仙!”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是羞愧还是讪讪,将头埋到胸前不敢看他。

“不过,你们怎么会认识洛烟儿?”

对方可是世家小姐,这两人从凡间拜入书院后还未出去历练过,不可能认识对方。

“谁告诉你们她的身份的?”

两人对视间,神色有些犹豫。

司辰欢不过是一诈,见两人神情,当即明白他们身后还有第三人!他笑了一声,直接从雕花椅上起身,手背在身后慢悠悠朝门边走去,“既然我问不出来,看来只好请示师娘了。”

“等等,师兄我说!”

“我先说,是昨天午后我们在桃花林时,无意看见一貌美的黄衫女子,还以为是新来的小师妹,便想认识认识,恰好撞上林晟师兄,是他告诉我们那是洛家的小姐洛烟儿。”

师娘的效果立竿见影,两人忙不迭把知道的都抖落出来。

“林晟,长越林家二房的幺子,林家和洛家有合作,他认识洛烟儿倒是情有可原。不过他数月前请了假回宗门,才返回书院没多久,按理该补习落下的功课,昨天出现在桃花林做什么?”

书房内,楚逢尘坐在经案前,一手在桌上轻轻敲打着,似在思索。

司辰欢立在他身前,眉宇也是拧着,“我去找林师弟没找到,听其他弟子说,他今日下山了。”

书院弟子设有足禁,无故不能下山,何况此刻山下的昭日城内还有洛家的人,他去干什么?

楚逢尘道:“等他回来,再找他问清楚。”

司辰欢点头,然后眼神落在楚逢尘手边一张书笺上,方才他行礼时匆匆一瞥,似乎看见了“云唳”二字,于是按捺不住问道:“师父,那是什么?”

楚逢尘垂眸看向书笺,他性子一贯儒雅温和,对待弟子也没有多少繁文缛节,更何况知道司辰欢刨根究底的倔脾气,于是便将书笺直接递给他:“栖鹤写的洛家定亲礼清单。”

昨日洛烟儿便是纠缠着来要回定清礼,她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上面。

司辰欢眼睛一亮,刚好他还没来得及问竹马。

接过书笺,司辰欢匆匆一扫,略过寻常的灵石丹药,当扫过名为“魂果”的灵药时,他眼神不由停住。

“魂果?”

楚逢尘解释道:“世人皆知化魔丹可识别伪装成人的邪魔,但如果,那是半人半魔呢?”

司辰欢很快领悟:“鬼气入体?那可用化清丹。”

鬼蜮之乱中,即便在玄阴门的带领下消灭了邪魔潮,但从黄泉之门涌出的鬼气却无法解决,而若鬼气入体,便会逐渐同化成邪魔中的一员,只有三日内服用化清丹驱除体内鬼气,才能有一线之机。

楚逢尘摇头道:“化清丹只有三日期限,修士最可怕的是鬼气入体而不自知,当连灵魄都染上鬼气时,已为时已晚。但、修真界灵宝何其多,经过无数尝试,终于有人发现这种名为魂果的灵药,连灵魄的鬼气都可清除。”

司辰欢瞪大了眼,这种奇珍异宝闻所未闻,不用想都知道价值连城,难怪洛烟儿要缠着竹马要回去。

“等等,莫非洛烟儿也染上鬼气了?”

魂果虽然珍贵,但如果没有沾染鬼气,便是毫无用处,犯不着千里迢迢潜入书院来要回去。

“不对啊,她可是死于邪魔之手。”司辰欢又很快自我否定,接着猜测,“莫非这颗魂果他是想送人?但对方却彻底化作魔物将她杀了?”

可惜,他们现在一无所知,只能凭空猜测。

“若是能见到尸体便好了”。司辰欢不由叹了口气。

楚逢尘:“昭日城中的探子回报,洛家已将城南的义庄包了下来,派弟子巡逻探查,保护得紧,怕是不会轻易答应。”

司辰欢想到什么,面上有些古怪。他犹豫开口:“昨日,我和晚舟因气愤而在长阶上捉弄了洛烟儿,她摔倒在地时,下意识护了肚子,会不会是……”

怀有身孕。

这四个字对未婚女子来说影响太大,司辰欢没有明说。

然而他越想,越是有可能。

只有这个猜测,才能解释洛家人宁愿放过云栖鹤、宁愿放任真凶逍遥法外,也不答应让他们去看一眼尸体。

因为这尸体透露的信息,恐怕会让世家大族颜面尽扫。

楚逢尘愣了一瞬,接着神色严肃道:“此话不可再说!”

他难得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刻,司辰欢知道师父的担心,忙点头担保绝不说出去。

“罢了,你先出去吧。”楚逢尘似乎累了,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就在司辰欢即将踏出门时,他又忽然开口:“莫要乱跑。”

司辰欢脚步一顿:“师父放心。”

然后在心里默默补上后半句:他不乱跑,只是去城南逛逛。

当夜,屯云掩月,星子隐匿,天地仿佛浸入浓黑的墨汁一般。

司辰欢换了一身黑衣黑靴,腰间常带的小金酒壶也摘了下来,整个人完美融入黑夜中。

城南义庄落在一块荒地上,杂草丛生,不知从哪吹来的阴风四起,吹得野草倒伏,枯树作响。

司辰欢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奇怪,他揉了揉鼻子,好像忘记什么事了。

月黑风高下,昭山正厅只盖了一半的屋檐矗立在黑暗中,新搭建的屋瓦、梁柱在猎猎山风中显得摇摇欲坠。

楚川小心翼翼地踩在瓦片上,第八百次眼巴巴地往小路上瞅。

他的好兄弟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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