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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手札第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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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为胃疼去药店买了药,才一段时间没吃早餐而已。

她今天肯定也没吃早餐(划掉)不关我事(划掉)

胃疼起来很难受,以后还是吃早餐吧。

——《思恋手札》

今晚这场酒会,办在胜豪顶层。

时羡一进酒店,礼宾看她妆容精致又身穿礼服,立刻走上前来引路。

似又有客人进酒店,时羡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于身后传来,她不甚在意地进入电梯。

电梯门合上却在下一秒又被打开。

然后。

她就和电梯外正准备移步进来的人,四目相对。

时羡微微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闻宴。尽管程三金说过闻氏集团也会来人,但她没想过来的是闻宴这种董事长级别的人物。

看到她,闻宴眼底也闪过一丝错愕。

他微不可见地轻挑眉头,而后在她还没来得及移开的视线里,缓缓移步进电梯。

时羡提着礼服裙摆,往旁边走了几步,闻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电梯银色反光镜中,映出穿着白礼服和黑西装的两个身影。

时羡忽然垂眸。

因此,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身旁的男人脸微微偏过来,在安静地看她。

她眼睫似漆,如蝴蝶的翅膀般,不停地扇动,闻宴倏然觉得喉间泛痒。

喉结轻滚,他移眼,率先打破这份似空气凝固一样的安静。

“那天,什么时候离开的?”

冷不丁听见声音,时羡有些愣怔,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闻宴是在问她醉酒那天什么时候离开他家的。

一想起这件事,时羡就觉得尴尬。

她那天早上四点多钟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身上穿着男人的睡衣,差点憋不住冲出口的尖叫。

缓了好一阵脑海中才浮现出前一天晚上的事,又觉得自己在前任面前脸面尽失,于是赶紧换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溜走。

时羡声音很轻地说:“早上四五点吧。”

闻宴扯着唇,嗤笑了下:“你倒是很喜欢不告而别。”

时羡听完这话后,沉思片刻,觉得自己这事做得的确没礼貌。闻宴好心收留她一晚,阿姨又辛苦照顾她,结果她醒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基本的礼貌都没遵循,难怪闻宴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

时羡抿唇,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无比真诚地看着他:“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恰当,不好意思。”

闻宴半垂着薄软眼皮,可以将人盯得发麻的目光,凝转不瞩地落在时羡脸上。

沉默了一下,他说:“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时羡眉头疑惑地微微皱起。

这时,电梯上到酒店顶层,闻宴先走出去,步伐迈得很大,同时他开口说话,声音随着离开越来越淡。

时羡听清了。

他说的是:“毕竟,不告而别的事,你做了不止一次。”

为了不和闻宴一起进酒会引起注目,时羡刻意在外面等了一会,才推门而入。

这次不用她找,程三金举着酒杯主动走到她跟前来,微眯起眼上下打量她,然后才满意地笑着称赞:“不错不错,今晚穿得很美。”

时羡扯个笑出来,随便敷衍他:“谢谢程总夸赞。”

防止上次泼酒事件再次发生,程三金这次没再强迫时羡跟他近距离接触,只是带着她在场内转一圈,偶尔跟别人寒暄几句。

时羡环视大厅,没看见闻宴的身影,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再碰见他了,每碰见一次,那些本该遗弃的旧回忆就会重回脑中,不受控制地牵扯她心间各种情绪。

你们之前的情谊在八年前那个夏天就断得彻彻底底了。

况且他已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和她生了一个好看可爱的孩子。

时羡走神地这样想。

“……羡羡?”

时羡回过神来,看见程三金在她眼前挥手。

她眨眼几下,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微笑:“怎么了,程总?”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程三金在杯盘里重新端一杯酒,朝场内某个方向努嘴,示意时羡看:“那个戴暗红色领带的男人,是闻氏集团CEO周祈安,周总。”

时羡望过去。

站着大厅中央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腰背挺直,脸部线条柔和,嘴角挂着淡笑,有股温和俊雅的气质。

她又移回目光,平静地看着程三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带你去跟周总认识一下,羡羡啊,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他意味深长地补充,“我可是听说周总喜欢你这款类型的女人。”

“……”听完,时羡气笑了,她唇角笑,再也不忍耐,眼神冷冰冰地讥讽,“程总,你以为其他人谈生意都跟你一样,用第三条腿谈?”

真是恶心。

一个公司老总,自己不作为。

整天狗脑子里起些龌蹉的念头,如今还暗示手底下的女员工用外貌或身体,去谈合作。

“时羡!”

程三金震怒大喊,惹得众人注目,而后他收敛音量,脸色发青道:“你说的什么话!这是你对老板说话的态度?!”

时羡言简意赅地说:“我辞职。”

她早就想辞职了,只是对自己毕业后的第一份,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工作感到不舍。艺术总监的位置是她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获得的,这家公司的工作氛围也是她喜欢的,本来她有继续长期待下去的想法。

但半年前,她上司换成了程三金。

这个厚颜无耻的中年男人,起初是眼神轻佻她,言语调戏她,后来变本加厉,时不时与她动作有所接触。

程三金压抑着怒火,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要弄那什么残疾人机构,投资不想要了?”

“要啊。”

听她这么一说,程三金冷哼一声,高高地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轻蔑与不屑,似是在说“看吧,你还不是为了钱要对我臣服”。

时羡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狗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嫌恶道:“但我要谁的,都不会要你这种人的钱,毕竟我觉得恶心。”然后她提起裙摆转身就走,丝毫不管背后的人表情有多难看。

这一层有个长方形的阳台,空间不算宽敞。

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只放一把木制靠椅和一盏落地灯。

时羡没急着回家,而是待在这个空无一人的阳台上,吹风。

城市灯光明亮璀璨,照亮了漆黑浓稠的夜色。

白天下过一场暴雨,夜晚气温骤然下降,空中泛着潮湿。

时羡手搭在栏杆上,安静站了一会儿后,感到丝丝冷意,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手肘上搭着西服外套,身姿笔挺地站在阳台外,像是要进来,却看到她在。

时羡认出了他。

是刚刚在酒会上程三金指给她看的周祈安。

她抿唇浅笑,算是礼貌问好,正要走的时候,男人手中捏着一朵刺绣花朵递过来,又指指身后的一块地。

“这位小姐,我从那儿,拾到了一朵从你衣服上掉落的花。”

时羡愣了一下,才从他手里接过那朵小花,果然是她礼服上的。她道了一声谢,又听见眼前的男人嗓音清和地说:

“愿意抽出一点宝贵时间,和我在这儿看看夜景吗?”

周祈安眉眼是温润的,他嘴角也噙着一抹谦和的笑。

明明两人不曾相识,可他出口邀约的话却不会令时羡感到不适或冒犯。

时羡沉思几秒,点头笑道:“那就算作,周总帮我捡到花的报酬。”

周祈安轻挑下眉,却没问她是怎么认识他的,只是饶有兴趣道:“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时羡报出自己的姓名。

周祈安手肘懒羊羊地支在栏杆上,手背撑着下颚,姿态略微闲散,他稍稍偏过脸来,眉眼带着笑意:“很好听。”

时羡忽然感觉到一丝怪异,她想起程三金刚刚说,周祈安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现在他又主动上去来搭话,言语中略带欣赏之意。

这给她一种……她入了他眼的感觉。

时羡眉心蹙了蹙,周祈安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前方,唇张了张:“我路过这里,看到你一个人在这儿,皱眉又垂头,似乎遇到了困难或心情不愉快,便想上前来聊几句,或许可以给予你什么帮助。”

原来是这样,并不是对她有意思。

羞愧涌上时羡心头,她感到自己脸在微微发烫:“……谢谢你。”

犹豫了一下,她看向周祈安,试探性地开口:“或许……周总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我的残疾人文娱展能机构这个项目?”

周祈安重复一遍:“残疾人文娱展能机构?”

说起这个,时羡眼睛都亮了,她重重点头,随后兴致满满地跟他解释:“就是为那些残障人士提供文娱培训,给他们一个展示自我才能的平台,让他们重拾对生活对梦想的信息……”

周祈安听完,垂眸沉默片刻,然后他说:“时小姐,你是个很有爱心很善良的人。”

时羡眼神黯淡下来,他只是夸她这个人,并没有对这个项目有所表示。

她内心有点失落,但她还是继续道:“周总,如果您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话,到时候我把计划书给您看看,您考虑一下?”

周祈安应声说好,他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来,于是跟时羡说:“抱歉,我去接个电话,风变大了,时小姐早点回去吧。”

“周总,慢走。”时羡朝他点头,转身送他出阳台。

迎面看见闻宴站着离他们只有几米远的地方,神色很淡,周祈安唤他一声“闻总”,他微微颔首。

毫无温色的眼眸,却是看向时羡。

等到周祈安走后,时羡越过一言不发的男人。

快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猝不及防间,手腕被用力握住。

她回头,闻宴垂睨着她,而后扯唇,一字一句道:

“时羡,你求他,不如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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