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到公司时,路之恒在开会。
这个会议实在太长,黎乐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可他并没有睡好,孟澈的脸和那些话始终萦绕在黎乐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挥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推着他。黎乐睡眼惺忪,睁眼就看见了路之恒蹲在他的面前,轻抚着他的脸颊。
“怎么睡在这里,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路之恒把西装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周围有不少人从会议室走出,一道道目光有意无意飘落在两人身上,黎乐脸上一红:“还有人呢。”
可路之恒并不在意,直接将他抱起:“你是我的人,怕什么?”
黎乐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他的袖子:“你吓到我了……”
他的声音引来几个人频频扭头看过来,黎乐更害羞了,把头埋进他的胸前,说什么也不愿意抬起来。
他似乎又轻了一些,路之恒甚至能摸到他脊背突出的骨头,硌得生疼。
“我还得回办公室处理几个文件,你要是困的话我让博洋送你回家。”
黎乐却摇摇头:“不要,我想陪你。”
他蹭着路之恒的脖颈,均匀的鼻息缓缓打在他的腺体上,路之恒眼眸暗了暗,呼吸开始加重。
“别闹,这里是公司。”路之恒调整了呼吸,感觉稍微稳定些才迈步走去电梯,向博洋早就等在一旁,帮他按了楼层后就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电梯持续往上走,终于来到了顶层。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黎乐在他怀里实在太不老实了,他仗着电梯只有两个人在,便有意无意撩拨着路之恒的耳垂、喉结甚至再往下。他小声在路之恒的耳边呢喃着,勾引着对方心里的□□。
……天知道这短短的一段路,路之恒忍得有多难受。
他二话不说直接踢开门,把黎乐放在了冰凉的办公桌上,扯开他早已松垮的衣领,轻轻捏住对方的下巴双唇交叠,舌尖轻松撬开贝齿,长驱直入在狭小的口腔里探究。
吻如雨点般密集又激烈,将黎乐尚未全部说出的暧昧话语都变成了细腻的嘤咛。西装外套滑落到地板上,他的双腿缠在路之恒的腰间,这种调-情的姿势像极了邀请。
黎乐被吻的晕头转向,大脑一片空白,他的手指无意识插进路之恒的发丝之间,唇齿相依间两道信息素交融于气息间,试探…追逐…纠缠。
就在黎乐深陷情网想要寻求更多时,路之恒却突然松开了他:“阿乐,不可以。”
他背对着光线,却依旧能看出脸色阴沉一片,声音更是沙哑低沉,好像在用力忍耐什么。
“可你很难受。”黎乐慢慢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又把手覆在路之恒的皮带上,刚才被欺负的狠了,眼眸还带着朦胧的泪水。他就这么看着路之恒,眼神却在等着对方的意思。
路之恒一把抓住黎乐不老实的手:“你还怀着宝宝,听话。”
他实在无法对黎乐可怜的眼眸说出拒绝的话,尤其是被水蜜桃信息素重重包裹的情况下,明明契合度不高,可他却很痴迷。
理智严词厉色地告诫他要控制住,他不断暗示自己黎乐还怀孕,强行压下被挑起的欲望。
“我查过资料,三个月之后胎儿就稳定了,医生也说过这段时间宝宝很乖,只要你轻一点不会有问题的。”
黎乐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之恒,相信我,我可以的。”
“……”路之恒迟迟不说话。
黎乐神色有些落寞,他快速褪去了自己全部的衣服,伸手去抓路之恒的皮带,将自己温热的身体贴了上去。
他想要求证,验证他们之间爱的存在。
察觉到黎乐此举背后的目的,路之恒一把抓住他的腰,迫使他无法再往前走一步,眸中阴沉一片:“你做什么?”
黎乐抬起头,脸上不知从什么时候遍布泪水:“家花也很香的,你不要去找别人,我能够满足你的。”
“你今天怎么回事?”路之恒皱眉,看向黎乐的目光里满是复杂和疑惑。
“之恒,就一次,就这一次,让我感受到你很爱我好不好?”他恳求着,像极了想要吃鱼的猫。
路之恒早就被他惹得浑身燥热,欲望不断放大,伴随着水蜜桃信息素无孔不入的侵入,再加上黎乐所承诺的医生的话,很快那根理智的线就崩断了。
“……这是你提的,不要后悔。”
路之恒低头吻住他的唇,堵住了那张诱惑的小嘴。他再一次抱起黎乐,走进了那间隐秘的休息室。
·
或许是孕激素的原因,黎乐的身体与从前相比更加敏感,稍稍外界的刺激便让他气血翻涌。
黎乐紧咬着下唇,呜咽着从嗓子里挤出几声娇-喘,腰一软倒在了路之恒的怀里。他微微喘着粗气,小鹿般的大眼睛泛着雾气,湿润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小声点,别叫的那么浪。”路之恒捏着他圆滚滚的臀,轻轻拍了一下。
“……你不喜欢吗?”黎乐有些委屈。
路之恒的头发稍稍凌乱,随意散落在额前,一颗汗珠顺着弧度落在黎乐的颈窝:“喜欢,但我不想被外面的人听见。”
“我记得你说过,这里隔音很好。”
路之恒微微一怔,很快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望着身下汗津津的黎乐仿佛如获至宝:“骚兔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乐蜷缩在健硕的alpha身侧,枕着那条紧实有力的手臂,小口小口亲吻着他的嘴角,好像在品尝一道甜品,不舍得一刻分开。
路之恒欣赏着在他光洁的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他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宝贝,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从前黎乐会主动,但像今天这般焦急甚至可以说是疯狂渴望的样子,上次见还是三年前在暗巷,黎乐被下了药情难自抑。
黎乐缓了一会儿,才勉强能坐起来。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路之恒的肩膀:“就是突然想你了。”
路之恒盯着他看,黎乐有些心虚,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很快,路之恒叹了口气:“说实话。”
知道骗不过路之恒,黎乐终于把心里话和盘托出:“我今天听人说生完孩子身材会走样,脸也不好看了。如果我恢复不过来,或者没办法再满足你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这段时间路之恒对他太好了,好到他感觉有些不真切,可当他每天醒来都能得到一个“早安”,每晚睡前都会被深深拥吻,他几乎完全沦陷了。
于是当他听到那句“家花哪有野花香”时,他脑子一片空白,他恐慌、担忧,他承受不来路之恒不爱他,更怕路之恒从前的一切宠溺都是伪装,而目的只是一个带着利益关系的孩子。
……会吗?
他多么想肯定的说一句“不会”,可路之恒从来不说爱他,明明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都不愿意说。
那好,他退一步,他不要爱了,只要喜欢就行,一点点的喜欢就好。
路之恒蹭着他的鼻尖,脸不好看?他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这么嫩到稍微一掐就能出水的脸,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只尝过一次他就爱不释手。
那一夜在酒店黎乐使出浑身解数,又加上药物的诱导,黎乐简直又听话又娇软,糯糯的呻-吟叫的让人血脉贲张,一直到窗外天色渐明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抱着反复晕又反复醒的人去洗澡,又忍不住在浴缸弄了一遍……
他几乎对这具布满红痕的胴体疯狂上瘾,只有剩下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不过是一-夜-情而已,天一亮,以身相许的老套戏码就该结束了。
他重新穿好衣服,在已经熟睡的omega额前深深一吻,帮他盖好被子后,这才带着意犹未尽的舒畅离开了酒店。
他本以为再也不会遇到这个人,却不想在老爷子给他的照片中又一次看到了熟悉的脸庞。酒店一别已过半个月,这十多天来他仍反复回味着那彻夜的疯狂,如今竟都是缘分,黎乐……他念着这个名字,在将来不久这个人会成为自己妻子。
他很爽快的同意了,见面后他们一起回伦敦继续上学,他直接带黎乐去了自己的公寓,每天每夜甚至偶尔的早晨,卧室尽是春光好景。
水蜜桃这种水果皮韧易剥,汁多味甜,像是水做的骨肉一般入口即化,路之恒想近五年他都不会吃腻。
“宝贝,你怎么可能满足不了我呢?”路之恒吮咬着他的后唇,细细品尝着每一滴汁液:“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诱人,好像天生就是被我……”
“别说。”黎乐脸上烧的火辣辣的,他知道路之恒想说什么下流话,他脸皮薄,赶紧捂住alpha的嘴巴:“……别说出来。”
路之恒挑眉,小白兔脸红的样子更想让人怜爱了,他舔了舔对方的掌心,黎乐一惊讪讪收回手,但立刻又被路之恒抓了回来。
他吻着那白皙修长的指节,不急不慢道:“你是我的第一个omega,也是第一个给我怀孩子的人,你在我的心里有着很重的分量,无论是谁,或者经历什么事,都不会动摇你的位置,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真的吗?”黎乐半信半疑,他好像有些难去分清路之恒的话了。
路之恒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颊,笑了笑:“你还不信我啊?”
“那你爱我吗?”
此话一出,路之恒的眸子凝了几分,却没说话。
“之恒,你爱我好不好?”黎乐不死心,又软着语气撒娇。
可他还是没能等来回应。
他明白了,垂下眼眸,每一根向下的睫毛都在无声传达着失落与难过:“我不问了……”
路之恒盯着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看穿一个洞来。黎乐紧紧攥着床单,沉默不语。
他又妄想了。
然而,就在他说完时,路之恒却突然勾唇笑了笑,食指指节轻轻刮了下黎乐微微发红的鼻尖:“好,我爱你。”
“你说……什么?”黎乐怔住了。
他只是随口一提,他本没期待路之恒会说。
我爱你,我爱你……他等了这句话三年,如今终于等到了,这三个字是他听到过最美妙的声音,比钢琴曲还要好听。
“怎么哭了?这么激动啊?”路之恒想用手擦去他的眼泪,可快要靠近时他改了主意。
他附身亲吻着黎乐湿润的泪珠,舌尖卷起一滴咸咸的泪,他细细品味着,最后评价道:“……我的阿乐,真的好性感。”
黎乐根本回答不了他,除了呼吸,他基本上失去了任何能动性,只有那一颗怦然的心,随着路之恒的一目或一动,带着满满的爱意跳动着。
“我也爱你,之恒。”
只这一句话,那些他曾受过的苦都抛诸脑后了,他愿意为路之恒做一切,他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哪怕没了自己的性命。
因为,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这一次,真的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