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莫名其妙收到了竹马的红宝石胸针,结果第二天温亦寒就坐飞机出国了,连当面还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按理说,意外收到礼物应该是高兴的,不过姜鹤专门上网查询了一下,关于红宝石的含义。
结果发现红宝石被誉为“爱情之石”,象征着热情如火焰般绚丽,爱情如玫瑰般美好,永恒与坚贞。
好看的胸针捏在手里突然烫起手来,心说该死的温亦寒,分明知道横亘在两人之间全部的因果关系,偏要搬弄各种小手段来挑衅自己的底线。
不过,他又看了一些关于红宝石的其他象征。
例如是代表着权利与财富啦,佩戴上的人会吉祥如意,长寿长命,增加智慧啦。
这些象征倒是挺讨姜鹤喜欢的,反正只要不触碰爱情这类的敏感词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收到昂贵的珠宝。
温亦寒用红宝石向他擦了个边儿,不过姜鹤并不在乎,他把胸针佩戴在每件衣服的胸口,发现再平平无奇的套装都会无形中增色不少。
——好吧,是我的世界太过狭窄了,应该把买漫画的钱全部用来投资珠宝,再要不然投资自己也很好。
姜鹤把红宝石胸针放进丝绒盒子里,端正地摆放在床头正中间的位置,自己跪坐在对面双手合十诚信祈祷。
“信男姜鹤愿一生荤素搭配,换智慧的光芒永远普照我脑,好运连连的事情伴随我身,一切牛鬼蛇神包括温亦寒离我越来越远,南无阿弥陀佛阿门。”
许完愿后,姜鹤给姜爸打了个问责电话,问臭爸爸最近来了京城,居然跟温家讨人嫌的家伙们吃饭,也不到儿子400多平米的小别墅来看看自己。
姜爸笑说,“反正每次去看见你,你总爱宅在家里,让你回家继承公司,你又不愿意,叫你出门相亲,你也不愿意,我凭什么要去看你的白眼?”
姜鹤被怼的无力还口,心说早知道不做孝子了,这通电话打得好像拉了坨大的。
姜爸又说,“你们总提不要看别人家的孩子,给自己家的孩子施加精神压力,可是人家亦寒就是要优秀许多,虽然失去了温氏这座靠山,可是你知道他上个月给爸爸挣了多少钱回来吗?”
“不想知道,不想了解,”姜鹤的嘴巴抿得扁扁的,“你要是再提温亦寒的优秀,干脆把他认回来当干儿子,未来也不怕咱家的公司被我败光光了。”
姜爸仿佛打开了新格局似的,第一次赞同儿子道,“也不是不可以,我看亦寒做我的干儿子有点亏,不然做义子更划算。”
姜鹤潦草地挂断了电话,暗忖,怎么弹指一挥间,把温亦寒变成了义兄弟?
说不上好不好,反正拜了这块红宝石根本不管用的样子。
姜鹤伸出一根手指,将丝绒盒子连带胸针一并弹飞。
手机的微信提示也恰好连续响起,叮叮当当得来了几十条的架势。
姜鹤最先看到的是姜妈发来的的两条,大致是在责怪他,说爸爸年纪大了不要顶嘴太凶。
这是什么话?
他爸每天做飞机来回各地八百趟,没点厚底子,那老腰老腿早喊疼了。
还有三条信息,姜鹤看着昵称挺陌生,所以就拉近看了几眼。
居然是前两天刚搭上的小漂亮服务员,本来都约好了要一起吃个饭的。
结果小服务员隔着屏幕都显得抱歉说,【姜少爷对不起了,之前答应您的邀约可能要取消了。】
【我这两天突然被提拔成了小组长,工资翻了三倍,可能暂时不那么缺钱了。】
【而且我是直男,不卖.身的,抱歉。】
什么?!What!
【你怎么会对我产生这样大的误会呢?其实我只是想邀请你吃一顿饭而已!】
姜鹤急忙编辑过去的信息居然显示【您已被对方删除好友】的提示语。
就!!
非常离谱!
更加离谱的还在后面,余下的二十几条信息全部是他那可爱的海外编辑发来的。
编辑已经顾不上给他发电子邮件了,用wechat沟通更加便捷,早已成为国际沟通的新趋势。
编辑已经看过了他提交的分镜设计和人物定稿,感觉十分满意,连续发来几十条信息是希望作者能针对部分设定进行调整,同时也希望姜鹤能考虑一下几部畅销作品的线下印刷。
姜鹤之前也只是抱着画画玩儿的心态,如果做线下出版,大概还要做周边规划,包括和大型出版社的沟通也要提上日程。
火不火什么的,对于姜鹤来说也没什么所谓,只是需要更多的精力时间要耗在这件事情上。
包括他的个人采访、请专门的团队包装、购买现场签售会等,一系列的问题将逐一浮出水面。
姜鹤之前是用女名作为出道艺名的,若是外界知道他其实是一个男生,或者说是一个GAY的话,舆论的压力一直是一种不定量的变数,有可能会很好,但也可能会糟糕,谁也不能妄下定论。
编辑将很多的信息抛给姜鹤,由他自己考虑消化,外国人最讲求工作效率,很少时间加班,跟姜鹤说了声周末愉快,便开开心心地下线了。
回归正题,他的模特.......连续两个已经都因为各种理由跑掉了。
对于作者来说最怕的是什么?
是灵感的枯竭,缪斯的年老色衰,黄金右手骤发帕金森!
“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家伙!”姜鹤抛开手机,在床上翻了两个跟头。
“明明我这么有钱,为什么我买不到漂亮的模特?!!”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太宅在家了。
姜鹤心说,罢了,与其求人,倒不如求己!
温亦寒坐在家中,漫不经心品尝着新收回来豆子研磨出来的咖啡,为了节省时间,有时候的晚餐确实比较应付。
王阿姨烤制在煎盘中的德国香肠喷香扑鼻。
温亦寒抿了抿嘴角的苦涩,放逐出去的心思蓦得收拢回来,对王阿姨问,“这几天我不在家,有没有谁来家里找过我?”
“没有呀,温先生。”王阿姨是家佣公司专门培养出来的专业员工,而公司守则的第一条要求,就是关于雇主,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提的不要提。
她在温亦寒这边工作刚满一个月,根据多年积累的经验,觉得温亦寒其实十分得好相处,生活习惯规律且讲究,虽说表情不像是好惹的样子,毕竟按照年龄算,还是个年轻后生,总有藏不住心事的那一阵子。
王阿姨说,“小姜这两天挺忙的,也没过来。”
小姜?
王阿姨赶忙解释道,“就是温先生您发烧的那几天,我原本是规规矩矩叫姜少爷的,不过姜少爷说连姓带称谓的叫起来好不舒服,还是叫小姜亲切些。”
确实是姜鹤的做派,自由随性。
温亦寒开口道,“可我跟姜鹤其实是同龄人。”
“啊?”王阿姨这倒委实没有想到,同龄人看起来居然有这样大的差别?
一个稳重,一个活泼的,难怪是朋友。
王阿姨及时补救说,“温先生您掌管着整整一间公司的生意,是你们公司的形象代表,平常的打扮往稳重严肃了靠是没问题的,这样才有威严,才能压得住财。”
温亦寒说,“话虽如此,可我有时候也很羡慕姜鹤,起码每天总待在家里,自由自在的,想招待什么朋友就招待什么朋友进家。”
吐露完这句话,温亦寒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心说姜鹤坏了良心了,我工作忙得四脚朝天,没有时间去找他,他可倒是挺好,彻底把我给遗忘在孤独的角落里了。
王阿姨道,“小姜没往家里招待人,这个我清楚,这两天他忙着往屋子里搞装修,忙碌得很。”
温亦寒落下手中的咖啡杯,颇为疑惑问,“他为什么装修?”
其实有些事问家里的佣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整片小区的所有住户中,保姆、钟点工早已经连城秘密的地下信息网,彼此分享豪门大瓜。
王阿姨说,“好像是安装镜子,我听装修公司的人说,要装出来一间全部是镜子的房间。”
温亦寒以手抵唇,作认真思考状。
王阿姨倒是没管住嘴,多了一句,“原来小姜是舞蹈演员啊,我瞧他那个身段又细又软的,跳舞确实十分合适,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