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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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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薛寒山的话音落下,章韫心里顿时泛起一阵苦涩……

随着章崇德去了西南已经半月有余,却没有半点的消息传回京城。

所以魏氏自从章崇德走后,总觉得心慌,时常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出一身黏腻的冷汗。

就这般折腾了半月,以至于她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起来。

与此同时,西南。

自那日燕楚夜袭无果,并遭到章崇德和铁甲卫击退,所以他们最近并没有什么动作。

范舟带着其余大军也到了,虽说中途出了点问题,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西南。

西南的气候不比京城。

此地奇山险峻,时有狂风呼啸,风沙极大,已是三月时节,但此处气候仍然寒冷。

所以这一路走来,有不少的将士因受不了这地方的气候,出现了各种病状,因此这才迟了三日左右。

也幸好这三日燕楚并没有发起大战。

西子城外。

章崇德带着铁甲卫过来的时候,范舟已经早早的在城门等候。

“生病的将士们,怎么样了。”章崇德利落的翻身下马,他见到范舟的第一句话就是了解大军的情况。

范舟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跟着他往城中走去:“痊愈了一半,其余一半,现如今被安排在了城中医馆,军医已经在为他们治疗了。”

因为燕楚的突袭,章崇德他们并没有去西子城。

所以当范舟刚赶到西南后,他就带着大军探清了城中的情况,发现确实是一座空城后,才带着大军暂时驻扎在了城中。

章崇德了然,这才转头对范舟说道:“你这一路也辛苦了。”

范舟爽朗一笑:“这是末将职责所在。”

章崇德拍了拍他的肩:“这次随行军队,至少有一半都是新兵,不适应也正常,但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等到回去了一定要对他们加强训练。”

他一想到此次大军出行,还未正式上战场呢,就有一半先自己病倒了,心中不免有些窝火。

“罢了,还是先打了胜仗,再议这些。”章崇德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再提这事儿。

范舟将章崇德带去了此前早就逃跑的西子城知府的府衙,暂时作用为军队指挥处。

范舟本想着让章崇德去好好的休息下,但章崇德觉得这几日燕楚没有动作,必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他怕燕楚在大军才安置这个时候,来杀个措手不及,所以必须要尽快的制定好作战计划。

因此章崇德拒绝了范舟的好意。

西南白天虽然常有风沙呼啸,但当步入夜晚的时候,风沙渐停,月上中天,将整个西南的天都照出泛起幽深的蓝色来,叫这荒凉之地,平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不少的将士聚坐在一起,围火赏月,思念起远在京城的亲人。

“我们会平安回家吗?”其中一个人突然问起坐在旁边的人。

“一定会的。”被问到的那人回答他。

“要是回不去了,你可以把这封信带给我母亲吗?”他像是没听到那人的回答,又伸手从胸前的衣襟处拿出一封信,递给那人。

章崇德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此刻才终于闲了下来。

想着去军营里转转,他刚走到此处,就听见了这些话。

“还没开始大战呢,你就已经在想着交代后事了,当真是没出息。”章崇德冷不防的出声,将众人吓了一跳。

纷纷站起来行礼喊到:“将军。”

章崇德没管其他人,反倒是盯着刚才递信的那人,冷声说道:“若是真想给自己的家人报个平安,就在战场上努力活下去,亲自回去说了那信上的话,才算是好儿郎。”

听到章崇德的话,那人明显一愣,他没想到这些话都被人听到了。

他仔细琢磨着章崇德刚说的话,发现也不无道理。

还未开始就杞人忧天,那他算什么将士,只有敢上战场,凯旋归来的才是真汉子!

想通此事,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忧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并向章崇德投去感激的目光。

还未等他说话。

就听章崇德严肃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围在此处,是想绕着这城跑十圈吗!”

吓得众人一改之前的悠闲姿态,立马纷纷逃窜奔回帐篷。

次日清晨。

章崇德早早的就起了床,召了范舟,去了府衙。

章崇德看着范舟指向面前桌上的沙盘作战地图。

“西南险峻,燕楚之地又常多高山,所以此处对燕楚极为有利,而北晟平坦,不擅长这种战地,因此这种地势于我军而言并无优势。”

他想了一下又说。

“燕楚这次大概有八万兵马,我军在人数上或许能够以少胜多,但问题在于此次随行将士,有近一半是新兵,他们不过才训练几月,就要与燕楚派来的精兵相战,怕是不堪一击。”

范舟听着他说的情况,也的确是如此,因此他并没有说话。

章崇德再次指向一处峡谷,说道:“同时也好在西南地势多变,这处峡谷地势相比平坦,可以选取此处为点,再利用高处派上弓箭手,或许能将燕楚一举拿下。”

范舟朝他手指的那处地方看去,“此处确实能选择一个点。”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可我们能想到此处,燕楚也必然能想到,他们总不会上赶着来这峡谷,等着被我们围杀吧。”

章崇德当时在选择这峡谷的时候,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仰首爽朗大笑出声:“所以我们不仅需要地利,也要有人和,我们得将他们引来此处。”

范舟怎么也想不通如何一个地利人和,他焦急的看向章崇德,“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一个方法。”

章崇德见范舟这般着急,正色道:“派一支小队,诱敌深入。”

范舟听后瞬间瞪大双眼,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此刻也确实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何时行动?”范舟问他。

“粮草如今还剩多少?”章崇德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问了范舟一句。

提及此事,范舟心中咯噔一下,低头支吾不语。

章崇德双手撑在桌上看着面前沙盘,思考这支小队应从哪处出发比较好。

然而过了许久,他都没听到范舟回他关于粮草的问题。

章崇德眉心一跳,隐隐感到事情不对。

因为范舟素来是个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人,但如今面对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却犹豫了半天,都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来定是粮草出了什么问题。

粮草问题关乎重大,章崇德瞬间直起身,走到范舟的面前,冷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范舟见章崇德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有种没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的样子,这才说道:“自你先离开后,我们第二日就和运送粮草的军队相汇合,但是随着大军前进,等快到西南时候,我们就已经用掉了三分之二的粮草,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听到范舟的亲口回答,章崇德不免有些疑问,此行人数众多,因此朝廷批下了大量的粮草,按理来说半月不应用的这般快。

只听范舟又继续说起:“听到士兵来报的时候,我也不免惊讶,但当我亲自去看时,却发现那些运来的粮草,只有最上面是正常的米面,中间的是大量的沙子和米面相掺,甚至到了最下边全都成了沙子。”

随着范舟的话落,章崇德的疑惑也被彻底解开。

他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去揪起了范舟的衣领,双目欲裂,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说,粮草全都成了沙子?”

范舟被他揪住了衣领,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整张脸憋得通红,“是。”

章崇德再次听到他的答案,怒道:“你不说粮草你检查过了吗!”

“我那天只是看都摆放好了,所以并没有细查。”范舟的声音,霎时如细蚊一般,他小声说着当日的情况,不敢偏头去看章崇德。

“嘭”的一声。

范舟被章崇德一拳打了过去,撞倒了旁边摆放的花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范舟坐在碎瓷堆里,不敢起身,虽然他不知道粮草是什么时候换的,但这件事确实跟他也有关系。

章崇德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他将怒火全部都发泄在旁边的柱子上,拳拳落下,生生的将那红木柱子砸出了一个坑来,手上鲜血直淋。

那可是十万人马的粮食,活命的粮食!就这么全都没了……

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细想去,能将这么多粮食全都悄无声息的换掉的就只有一个人,户部王知。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过粮食。

整个朝中能够指使王知的也就只有两个人,皇帝和丞相。

终究还是章氏功高盖主了,才会惹得皇帝忌惮,竟不惜一切代价,让这无辜的十万人都做了陪葬!

章崇德想到此处,现如今自己都是这个情况,那么京城那边也必定是出事了。

长信宫。

自从李彻要杀子,整个长信宫,除了从小长大的秋荷,其他人章韫谁也不信。

于是章韫把他们全都赶走了。

因此往日华丽富贵的宫殿,开始逐渐变得的冷清起来,院中的杂草没了人收拾也长到有脚踝那般高了,隐隐约约的透漏出一股衰败感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几日章韫的身体越来越差,起初只是昏迷一小会儿,最近却是能沉睡整整一天。

薛寒山也每日都来,但为了避人耳目,所以他每天夜里才来,是以他每次见到章韫,她基本上都不怎么清醒。

一如既往,夜里,薛寒山又来了长信宫。

不过今日他来的是时候,因为章韫正好刚醒。

而且薛寒山这次来的时候,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他将孩子抱到章韫的面前,说道:“皇帝既然对这个孩子动了杀心,就必然会对他下手,但他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消失,所以这几日我找遍了各处,才终于寻到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孩子。”

那日章韫恳求他将孩子带走,薛寒山原本想让那孩子多陪她几日。

但章韫以自己无力照顾为由,当天晚上就让薛寒山将他带走了。

所以薛寒山这才费尽周章的寻了几日,终于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替身。

章韫看着薛寒山怀中的孩子,有些于心不忍,让这么大点的孩子,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死,她实在不忍心。

薛寒山看到她眼中的犹豫,“阿韫,不要再心软了,若今日不是他,那死的便会是你的邺儿。”

一听他提到邺儿,章韫的眼里才有了几分动摇,随后她狠心偏过头,不再看向那怀中的孩子,说了句:“罢了。”

薛寒山见她终于答应了,这才放心。

还没说几句话,薛寒山便发觉章韫有些困了,他将孩子给了秋荷,自己则静静地守在她的旁边。

直到章韫睡着后,薛寒山才起身,他俯身弯腰,在她的眉心轻落下一吻。

他薛寒山可以为了章韫,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短暂又自私的拥有她。

薛寒山在心中这般想着,许久过后才迟迟离去。

李彻从长信宫回去之后,便派人暗中调查起了补药一事。

章韫既然敢这么说,那必然是有人动了手脚的。

但李彻不想承认,会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借皇帝之名,对一国之后下毒。

在他调查了几日后发现,当年为章韫熬药的太医,早就死了,连着牵扯到其中的太监宫女,也都不知所踪。

线索一下就断了。

因此李彻这几日心情总是阴晴不定,补药一事占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他想到如今皇宫,可能到处都是眼线,被人从暗中操纵。

而他身为一国皇帝,却由人摆弄,像是提线的木偶,无能为力。

所以在压抑了几日后,李彻开始借酒消愁。

宣政殿。

李彻坐在每日上朝要走的玉阶上,他已经喝的醉眼朦胧,脸上都泛着红晕,左手中却仍旧提着一个白玉单耳酒壶,脚边散落着喝完的酒瓶,七零八落。

他提起手中的酒壶,向口中倒去,酒水缓缓地顺着他的喉结滑下,一路没入衣领中。

李彻喝完一口,抬眼向后方的皇位望去。

蓦然,他大笑出声,用右手撑着玉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散着步子朝着上方走去。

他走到皇位旁边,金色的位置,看起来高贵至极,因为它象征的是天下最高的权势名利和钱财。

有人为了这些追逐半生,到最后可能什么也没换来。

但李彻出身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位置,因此很容易就坐到了这个位置。

所以当李彻坐上这个位置后才发现,没有能力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即便得到了地位和权势,始终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人,没有半点变化,还会因这个位置而被束缚。

一如此刻的他一样。

想到此处,李彻再次提起手中酒壶,灌了一口酒,好似这般就能挣脱这些束缚。

他闭了闭眼,从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嘭”

李彻睁开双眼,眸中没了之前的浑浊,一片清亮。

手中的酒壶被他猛的摔碎,落在脚边炸开,碎瓷和壶中残余的酒水向四处飞溅,其中一片碎瓷,擦过李彻垂下的手,划出一道细口,血珠瞬间就冒了出来。

宣政殿外,福公公焦急的等在门口守着,生怕李彻出了半点事。

措不及防的一声巨响,从殿内传出,将他吓了一跳,以为是李彻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冲进去。

就听见殿内再次传来李彻的笑声,福公公这才放心,但他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仍感到心头一颤。

手上传来的刺痛,李彻像是浑然不觉,他同往日早朝一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彻伸手一点一点的抚过座位上的每一处,放声大笑,任由着眼泪滴落。

冯严青刚走到宣政殿,自然也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福公公抬头就看到了冯严青,虽然他不知道丞相这个时候来皇宫做什么,但这人又是陛下的舅舅,他只是宫中的一个太监,无权过问这些人的事儿。

所以当冯严青走进宣政殿的时候,福公公只是朝他点头行礼,并没有制止。

冯严青刚迈入殿中,上方的李彻就注意到了他。

李彻笑着说了声:“舅舅,你来了。”

闻着殿中浓郁的酒香,冯严青只是略微挑眉,似是没想到李彻会借酒消愁。

不过很快他就了然,因为只有无能的人才会选择这般颓废放纵。

冯严青走到殿中央,抬眼望着李彻,“陛下,您好像醉了。”

李彻听到他的话后,沉默了一瞬,大声反驳道:“胡说!朕怎么可能会醉!”

冯严青笑了笑没说话,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最终走到李彻李彻身旁停下,面前的人,脸颊酡红,浑身都散着浓郁的酒味儿。

冯严青仔细的看着他说道:“可臣瞧您,都醉糊涂了。”

李彻朝冯严青看去,双目通红:“放肆!朕清醒的很。”

“是吗,那陛下可知皇后所中之毒是谁下了?”冯严青转头走向一处看了眼散落在地的酒瓶问他。

听冯严青提起此事,李彻突然心中一惊,这事是他暗中调查的,并没有告诉过冯严青,可此刻他却听冯严青主动说起。

“那毒是你下的!”李彻瞬间酒醒了大半。

冯严青回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彻见他不反驳,心下一沉,“你在皇宫各处都安插了眼线。”

“倒算是聪明了一回。”冯严青回他。

亲耳听到冯严青承认,李彻猛然站起身,气血涌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冲到冯严青面前,死死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冯严青看到李彻的动作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丹凤眼中泛出一阵寒意,“自然是因为他们挡了陛下您的路。”

“自你母亲病逝后,我们冯氏便一直支持保护你,直到你登上这皇位,但如今章氏手握重权,其女又成了皇后,难保他们不会生出二心,所以我一定要铲除章氏,来巩固你的皇位。”

说到这儿,冯严青停了下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缓缓道:“陛下您,之前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李彻听到冯严青反问他,脸上神情开始变得恍惚。

是啊,不是他最早开始忌惮章氏的吗,如今冯严青做的不是正好和了他的意……

但李彻没想到冯严青会用这种下毒的手段。

突然间,李彻想到了被派去西南的章崇德,“远在西南的章崇德,你也不会让他活着回来,是吗?”

冯严青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他重新走回皇位旁,因为背对着李彻,所以双眸中毫不掩饰的透露着对这位子的渴望,许久才笑着说:“没有粮食,他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李彻没想到冯严青竟会如此狠毒,他脸色发青,怒目圆睁,“所以那些将士也都会死,是不是!”

冯严青的目光冰冷无情,犹如毒蛇盯着猎物一般,他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李彻,“是又如何,那么多人陪他们章氏,想来泉下也不会太孤单。”

李彻咬牙,双眼猩红,“冯严青!”

冯严青看着李彻此刻这般模样,并不打算理会他,笑着眯了眯眼,他坐在李彻的皇位上,朝殿外喊道:“福公公。”

福公公听到喊声,立马就走了进来。

他小心的抬头望去,当发现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冯严青时,又将头迅速的低了下去。

福公公刚低下头,就听到冯严青说道:“陛下近来龙体欠佳,所以交代最近暂由本官代理朝政,你可有听清了。”

李彻听到冯严青这话,身形一僵,这才明白刚才那些话也并非全都是真的,冯严青真正想要的不是巩固他李彻的皇位,而是为了自己能完全的掌握这个位置。

听到冯严青的这话,福公公便知晓,这皇城怕是要变天了。

但他也只能应道:“是。”

次日早朝,宣政殿的朝臣们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皇帝来上朝。

却是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冯严青带着一道圣旨。

他将圣旨递给了跟在身后福公公,示意他宣告。

大臣们见到圣旨后,乌泱泱的全都跪了下去。

福公公颤着手接过,高声宣读着圣旨。

大抵意思就是说,最近皇帝身体不好,托丞相暂且代理朝政,另外皇后行悖德失,有违祖训,决意废后。

等福公公念完后,他身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生怕念错又或是念不好,冯严青一个生气就先拿自己开了刀,以儆效尤。

此圣旨一下,众人瞬间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因为此前朝中至少半数的人,都已经归顺冯严青。

也仍有一小部分老臣,不愿同冯严青等人同流合污,坚守自我。

薛寒山就是其中之一。

他此刻也站在朝臣的队伍之中,但是只有在听到废后的时候,薛寒山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变化,拿着笏板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泛着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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