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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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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还是贪恋呵护和温暖。

没多一会儿,我就在五条悟的怀里糊糊涂涂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察觉到他‘窸窸窣窣’地起身,才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乖,继续睡吧。我去看看杰。”五条悟拍了拍我的脑袋,离开了我的房间。

没过多久,楼道远处传来了两个人的争吵。什么‘意义’,什么‘应该不应该’之类的,我隔得远,听不太清。但渐渐争吵好像变成了打斗,引得正准备查房的家入硝子低声咒骂了一句,反手关上门,转头向噪声的方向跑去。

刚刚睡了一觉,我现在精力极度旺盛。

趁着夏油大人和五条悟在起争执,吸引了咒术高专所有人的注意力,这对我来说是绝佳的机会,能让我避开其他人的关注,用术式偷溜出去,帮夏油大人提前除掉他未来的心腹大患乙骨忧太。诅咒女王祈本里香,这辈子一定会是属于夏油大人的!

我利用暗藏的联系悄悄召唤出默默,趁着夏油大人和五条悟还没注意到,跳进它的嘴里,让它带着我从咒术高专教学楼的侧面飞快地溜了出去。

默默是诞于人心的诅咒,源自非(猴)术(子)师对咒术师的恐惧。所以它最擅长的就是感知人群的异样情绪,比如——

“……1103号病房的那个女孩儿真可怜,听说她父母都不在了……”

“……隔壁病房……喜欢……那孩子是叫乙骨忧太吧……”

注意到‘乙骨忧太’这个词,我立刻指挥着默默向声音的源头飞去,最后我们来到了东京近郊的一家医院门前。

“你觉得……他会在这里么?”我从默默的嘴里跳出,顺便问它。

默默没有回答。反正我也没指望它会给我答案,因为我知道它不会说话。但看到乙骨忧太此刻居然待在医院,我居然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灾乐祸:“没想到乙骨忧太小时候混得还挺悲惨啊。啧,长大后不过是仗着有里香……”不过,很快,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我在自然而然地靠向身后时突然扑了个空,转过头才意识到默默早已不在我身后。

完蛋了!

看样子夏油大人已经发现我偷走了默默,于是用咒灵操术把它又召唤回去了。

眼看着夏油大人可能就要追过来了,但我此行绝不能功亏一篑,至少我也得抢走祈本里香。于是我一咬牙,忽视了‘主动回去’找夏油大人认错的这个选项,冲进医院大门,靠着卖萌问到乙骨忧大所在的病房,然后争分夺秒地朝那里跑去。

小孩子的身体就这点不好,短手短腿,无论我内心再怎么想努力也跑不快。好在我最终还是赶在夏油大人抓到我之前,成功找到了乙骨忧太所在的病房。

“乙骨忧太,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把里香交出来!”踮起脚尖奋力推开1102病房的门的同时,我率先发难,争取用气势压倒对方,让自己不战而胜。十七岁的乙骨忧太是特级咒术师,我打不过;但七岁的乙骨忧太我还不是手到擒……

诶?等等!

我诅咒呢?!

为什么乙骨忧太的病房里没有诅咒,而只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长发小女孩儿?!!

那——么——大——

的一只特级诅咒呢???!!!

我和还是个稚嫩腼腆内向少年的乙骨忧太面面相觑。我傻眼地看着他,他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沉默让屋子里的气氛如一点一点被风干的黏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显得凝固起来。

“忧太,这就是你说的妹妹吗?”好在那个长发的女孩儿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她向耳后掖了掖头发,微笑着问乙骨。

“啊…不,这位……”乙骨忧太还没说完,病房的窗户突然被人暴力拉开。紧接着,五条悟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个11楼的窗外。他脚踩着窗沿,双手扶着窗框,冲我灿烂一笑,然后转头对身后驾驭着咒灵飘浮在窗外不远处、脸色铁青的夏油大人喊到:“杰,你输了!是我先找到了跷家的小兔子的,记得愿赌服输。”

然后他从窗框处跳进病房,轻轻松松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用一只手臂倒栽葱似的将我从地面一把拎起,另一只手推了推墨镜,姣好的唇形充满愉悦地向上翘起:“不听话的小孩子……我要打你的屁股啦!”

他在说什么?

我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但下一秒,随着‘啪’的一声,我身后的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就传来了清脆而火辣辣的疼痛。

我操|你大爷的五条悟!

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后,我的眼泪瞬间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我这辈子、上辈子以及估计上上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么耻辱的时刻。

我居然被五条悟打了?而且还是在夏油大人和我的宿敌乙骨忧太面前!要知道,上辈子无论我再怎么胡闹,夏油大人也没打过我们,他甚至连句狠话都不舍得和我们说。

好在夏油大人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欺负我。在我哭出来的同时,他就立刻从五条悟的手臂下夺过了我。他安抚地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但脸色却依旧不好看:“为什么会一个人偷跑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夏油大人烦躁地叹了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放缓声调:“菜菜子,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大家很担心。当我发现那个特级咒灵又不在了的时候,我快急疯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把你那只咒灵封印起来了。即使它是特级,但这种有可能会伤害到我女儿的战力,我宁可不要。”

可我只会这么做一次啊,还不是为了里香。

我趴在夏油大人的颈窝处,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心里愈发觉得委屈,于是哭得更厉害了。什么都欺负我。瞧我出来这一趟,不光遭受了我人生中的奇耻大辱,连里香也不见了,还被乙骨忧太白白看了笑话。

夏油大人又叹了口气,声音更加软了下去:“别哭了,别哭了啊。知道错了就好。这次我不怪你了。”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脑勺,用手臂轻轻颠着我,甚至还抬起头责怪地瞪了五条悟一眼:“教育归教育,你打什么孩子?”

五条悟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啧啧称奇:“哇!我之前居然没发现你是慈母型的诶,杰。”

夏油大人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也想体验一下么?正好咱俩刚刚打的架还没分出胜负。”

“但后来不就变成谁先找到菜菜子算谁赢么?我比你抢先一步,所以我赢了。杰,愿赌服输啦。不准再去钻牛角尖,想什么令人头大的意义不意义的东西了,管好我们俩的小崽子才是当务之急吧?她又不听我的,只在乎夏油爸爸。我除了揍她,让她记住不该这样做,还能怎么办?”五条悟吊儿郎当地试图撇清刚刚的举动。

但我又怎么会让他如意?我遭受的耻辱也要让他感受一下。于是我从夏油大人怀里扭过头,损敌一千自伤八百地深情并茂称呼他:“五条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跟夏油爸爸吵。”呕——

没想到五条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笑嘻嘻地向我张开双臂:“哎,宝贝儿,所以要吃奶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他妈的这是在说什么鬼东西?

连夏油大人都听不下去了,他连忙换手,把我抱到远离五条悟的另一边,嫌弃地转过身,用身体把我和五条悟隔开:“去去去,离菜菜子远点儿,别带坏我家崽。”

结果五条悟像个甩不掉的拖油瓶似的黏了上来。他恬不知耻地抱住夏油大人的腰,下巴压在他肩上,整个人几乎贴在夏油大人身上耍赖:“我就不!明明我也是她爸。杰,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我,才总想着要把我推开?”

我听着这句从五条悟口中说出的话,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没等我想明白,夏油大人却笑了,他带着些嗔怪与恼怒地瞥了五条悟一眼,言语间却尽是纵容和无奈:“行了,别撒娇。和你打架是我的不对。回去给你买金平糖。”

“还要三色丸子。”五条悟依旧赖在夏油大人身上,不依不饶地得寸进尺。

“嗯,路上一起去吃。也给美美子打包几个带回去。小孩子应该都喜欢甜品吧?”没想到夏油大人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那我来买单吧。”五条悟抬起头,得意洋洋地冲我吐了吐舌头,“这是爸爸送给乖孩子的奖励。不给菜菜子吃哦。”

呵,我稀罕你那点儿奖励?白给我也不吃。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把头埋回到夏油大人颈窝,不看五条悟小人得志的样子。

“悟,不许欺负小孩子。”夏油大人又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对五条悟义正辞严地说。

“知道啦。”五条悟就像只被教训了的猫,悻悻地收回爪子,还不忘补上一句:“明明我也还是个小孩子嘛。”这才从夏油大人身上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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