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军士们被先一步送回府中疗养安置,白亦非在打发了各路势力后,才脱身回府,身后还跟着因为没完成任务,蔫头耷脑的风眠。
“侯爷……属下……”
也就不到二十天的光景,风眠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不知是案牍劳累,还是思虑伤身。
“侯爷~你回来的好晚呐~真让萝儿好担心呢~”
早就等在门口的森罗迎面扑进了白亦非的怀里。
却嫌脂粉污颜色,天生丽质的女孩儿其实并不需要脂粉与珠宝的装饰,就已经足够国色天香,如此华冠丽服,粉黛浓妆,更是美若天仙。
瞥到后面好久未见的风眠,森罗的眼光微微一暗,随即又关心道,“风眠?你怎么搞成这样的?赶紧进来歇……”
“他该走了。”白亦非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风眠将跨过侯府门槛的脚收了回去。
风眠嗫嚅道,“侯爷……王都的城门已经落锁,属下现在已经出不了城了。”
白亦非将一块象征血衣侯府身份的令牌递给了垂丧的风眠,“拿着令牌出城,我说过,除非有召,否则你不必回府。”
接过令牌,风眠抬着头,神色怔忡看着白亦非的眼睛,默默欠身退走。
“唉~怪可怜的。”森罗摇摇头,表情透着不忍,可那声叹息中又隐隐给人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白亦非在一旁的军士中并未看见藏青的身影,皱眉问道,“藏青呢?”
“之前送回府中的伤员喝了药后突然上吐下泻,医官还在诊治,藏青在那边盯着。”
森罗亲热的挽着白亦非的胳膊,在红瞳的审视下,表情自然无辜,似乎真的什么都与她无关。
“侯爷不如先回寝殿沐浴更衣,等他过来回报就是。”
*
不知是环境使然,还是修习阴寒功法原因,白亦非一直有泡在冷水中沐浴的怪异习惯,森罗之前也私下问过风眠和府中的军士,没人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这个习惯是从十年前开始的。
闭目躺在浴汤里的白亦非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直到水波翻动,一片温热缠了上来,才慢慢睁开眼睛。
纤纤玉手暧昧地从宽大结实的胸膛滑到肌肉分明的腹部……正要大着胆子接着向下探索,就被拉住了皓腕。
“怎么啦~侯爷~你个大男人还在意这档子事?”
手指一挑,身上那件沁水的蝉翼丝衫丢在一旁的架子上,不着一丝地贴上白亦非。
在他耳边咯咯发笑,挑衅道,“我说侯爷~你不会真的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童子身吧?……啊……”
哗啦一阵破水之声,森罗的身子突然一轻,被抱出浴桶,裹着浴巾塞进了软绵绵的被褥。
“美人计,激将法……这种老掉牙的计策,你难道觉得我会上当?”
随手拿来的寝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比起往日衣冠整肃的沙场悍将,现在的白亦非才看上去更像一个风流不羁的公子王孙。
“我一个女儿家,就是算计,也不过是想多几分恩宠~侯爷太小心了~”森罗掀开被子,玉体横陈的卧在榻上,手指勾住白亦非的腰带,“就当这是我为侯爷得胜凯旋准备的惊喜,不喜欢吗?”
腰带松落,衣襟大敞,虽然还是颗青涩的果子,但这般举止放荡的扇风点火,还是让白亦非感到一股燥热,沿着血液流行四肢百骸,眼睛深处逐渐灰暗,“脱离掌控的惊喜意味着无法预计的灾难。”
“一切尽在掌握也太无聊了~”
丁香般香甜的唇舌四处逡巡,在白皙如玉的胸膛留下诱惑的水渍,小巧的贝齿坏心地轻咬上男人性感的喉结,立刻被捏住了后颈。
动了动脖子,力道并不大也不妨碍她的动作,森罗顺势枕在白亦非的肩上,侧过头,红唇凑在他的耳边,轻声低喃,“侯爷你这么喜欢掌控全局,到底是在享受操纵的乐趣,还是在畏惧失控的风险?”
铺着几层软垫的床榻震动两下,森罗被掐着腰压在了榻上,男人的腰身递进腿间。
被摆出这样任君采撷的姿势对于一个娇软的女孩儿来说可算不上是好事,如果是平日,森罗肯定不会自寻死路地将他激成这样,但今天……她必须将人留下,不论付出多大代价!!
“萝儿,你一直很得意吧。”白亦非幽暗的眼神锁定着身下的猎物,露出森森可怖的危险笑意。
“能左右逢源,又可全身而退,哪怕所有人都看透了你的算计,也依旧走向了你安排好的结局。”
啊!!……啊!!……
撕裂的剧痛逼着森罗反弓起腰身又徒劳地跌回床褥之间,挂起床帐的丝带在眼前被无形的利器斩断,囚笼一样将她彻底锁在了一片赤红的天地。
翕动的唇齿微启,发出娇颤的喘息,淡绯色的红晕蔓延全身,只是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空得一无所有。
没有悲喜,全无爱恨,宁静得堪比今夜惨淡的圆月,又带着几分黑云压城的紧迫。
直到院中响起凌乱错杂的脚步声,才露出一丝满意的暖色。
“只是这样就满足你了?”白亦非毒蛇一般的血眸里也留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可我的兴致才刚刚开始啊……萝儿这般聪明,不妨好好想想,要用怎样诱人的哭声向我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