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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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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夜弥天,风清月皎下裴澈望着前方一阵晃动的马车,车轮碾到地上的枯枝,“嘎吱”一声,裴澈心里升起一股不安感。

那日王怀瑾问他是否信佛,他以为只让他相信自己,如今看来却多了层意思。王冕是想提点他在官场上不要太过相信他人,哪怕是海殷和王冕。

问他信不信佛,是想知道他日后会怎样站队,裴澈回答不信佛也不信道,是想告诉王怀瑾自己不会站谢党也不会站李党。

他是海殷的学生,王怀瑾的师弟。不管怎样,在其他人看来裴澈的身边注定站着他们的影子。

况且,赵恭也是喜闻乐见的,否则也不会将他从第三名改到第一名。

不知不觉认识两年,裴澈确实已经在不经意间将他们划为了可以信任的人。否则今日也不会不要面子地在他们面前啼哭打闹撒泼。

告诉裴澈夜里黑,让他走慢点,无非是想提点他,官场波谲云诡,让他凡事小心再小心。

可是王怀瑾,你如此提醒我,又让我如何不信你。

回到家中,裴澈躺在床上思量许久,也没等来困意,只好开始思虑日后在翰林院如何行事,才能不深陷泥潭。

按照之前海殷和王冕讲述,如今朝廷勉强算得上三足鼎立。以左相谢承乾为首的谢党和右相李观南为首的李党,再就是朝中隐隐汇聚的王党也就是王冕这一派系。

他虽然不是王党,但从他的跟脚来说,他算的上半个王党。谢李二人当初虽有从龙之功,但如今时过境迁,早已成了赵恭心里的一根刺,一颗绊脚石。

想着想着,裴澈又觉得他如今还不到可以上朝的品级,远够不上那些血雨腥风。他还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吧,就像王冕说得那样,路上黑,走得慢些仔细些总是没错的。

裴澈心里念叨着,不记得怎么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酉时,裴澈想起闻雅约了他吃饭,便匆匆梳洗了一番,然后急急赶去。

“见过新科状元郎大人。”闻雅一见裴澈来马行了个礼。

裴澈笑道:“如今闻姑娘也揶揄裴某了。”

“裴公子当真叫人钦佩,年仅十六便高中状元,又做得一手好生意,小女子敬佩都来不及,哪敢揶揄。”见裴澈没有因为中了状元就居高临下,闻雅也放着心打趣。

她毕竟只是主子的一个小喽啰,与裴澈对殿下的价值相比,自己远远不及。

又聊了个一来二往,二人才终于说起了正事。

裴澈:“姑娘也知道这香皂生意一直是在扬州那边做的,也是交由家中掌柜们打理的,扬州虽有运河,但人力物力各方面算下来,从扬州运过来必是不划算的。”

闻雅随即明白,道:“裴公子是想将工坊移到汴京来。”

裴澈点头,之后两人又商量着各自出多少钱 ,占多少份例,工坊的分工大小。也许是公主府并不在乎裴澈这点蚊子肉,在确定决策人的时候,闻雅让裴澈自行决定,只是在裴澈定下吴掌柜的时候问了句:“裴公子当真信任手下的人,不怕他们别有用心吗?”

裴澈笑道:“人生来就有欲望,生性使然,有时不见得是件坏事。再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是吗?”

他反正是觉得有私心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不越了线一切都好说,偶尔敲打一番就行了。

闻雅赞叹:“受教了,裴公子果然心胸宽广。”说完又另有深意地看了眼裴澈,道:“闻雅在此替殿下祝裴公子节节高升。”

望着闻雅的背影,裴澈陷入沉默。

安平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是合作经营,却对大头没有多少兴趣,只投了钱便什么也不管,这是想拉他入伙吗?

入得又是谁的伙?

闻雅走后,裴澈将吴掌柜喊了进来,吩咐了些事。

次日吴掌柜就带着人去找合适的工坊,然后又雇了些老实可靠的工人敲打警告一番后开始了准备工作。

又过了些日子,便到了裴澈去翰林院任职的时间,翰林院在大宋可以说是“能臣孵化器”,自前朝起,礼部尚书与侍郎之职必须由翰林出身者担任,而吏部两侍郎中亦必有一人出自翰林。

进翰林院的进士不外乎最后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外放为县官、教谕之类,还有一种就是留京做官。

不过就算留京也得看机遇,一般二甲进士之后还要参加毕业考试也就是“散馆”,入选后授予庶吉士,不合格就会被分陪到各部主事。

之后便是熬了,像今日裴澈见到的徐编修就是一晃九年还是个编修,虽说坐了如此久的“冷板凳”,但若是是一朝得道,便是平步青云了。

翰林不管大小官职,几乎都是伺候着朝中权贵的存在,若是哪天被圣上注意到了说不定直接连升几品。

因为海殷和王冕的关系,裴澈倒在翰林院轻松得很,每日修撰四书,记录下起居注,典掌选举什么的,就在裴澈以为自己也要像刘编修一样熬上个几年,够了资历做个侍读或者侍诏什么的,结果机会就来了。

陛下让翰林院写青词陈情于上苍!

“青词”是道教举行斋醮时献给上天的奏章祝文,一般为骈俪体,用红色颜料写在青藤纸上。

这还得从几日前的一天夜里说起,钦天监监丞上告陛下,苍龙腾空,瑞气缭绕,帝王德泽广厚,乃祥瑞之兆,陛下大喜。

据说当时安平公主也在场,又说大宋得此明君,是上天福佑大宋子民,便提出写一份青词陈情于上天以作天赐明君的感激。

裴澈一时想起那日在千金楼闻雅恭祝他步步告升,他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巧合,但一定有安平公主的手笔在。

不过写青词对于裴澈来说确实是一个机会,要知道明朝不少大臣都因为青词写的好成了皇帝的宠臣,李春芳、严嵩、袁炜等人更是因此当上宰相。

不过赵恭显然不是一个对青词情有独钟的人,想通过青词当上宰相,是不可能的。

不过,要是写得好,得个奖赏升个官是必然的。

裴澈明白这个道理,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于是这几日翰林院的所有人几乎都在忙碌着怎么写好这份青词。

回到家中,裴澈又将手里写好的青词看了又看,又再里面添了不少夸赞皇帝的话,可谓是将马屁拍到了极致,得亏是之前夸王怀瑾夸出经验来了。

翌日,负责确认最后文章的翰林学士来了,裴澈才知道上次那个问他是不是王冕师弟的礼部官员竟然是礼部侍郎石植。

这人他也是听先生提起过,出了名的耿直,在朝中和王冕颇为不对付,尤其讨厌油嘴滑舌之辈,上次会试石植就是主考官。

裴澈心道完蛋,上次会试之时他就取了巧,之后他更是得了状元。在石植眼里他怕不是个油嘴滑舌还擅巧言令色之人,自己这篇青词写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石植并没有向上次一样不虞得看着他。两人对视后,裴澈恭敬得作揖,石植也点了下头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裴澈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里面的动静,在门口停了下来。

“哎,刘兄可还记得咱们在翰林院待了几个年头了?”

刘秀正坐在案前撰集文章,坐在他对桌的夏修撰突然问了句。

他搁下笔,想了想:“已有九个年头了。”

他和夏修撰同是文德十二年中的进士,不过他只是个二甲进士,夏然却是一甲进士。夏然比他的职位略高一些,平日里也没少暗地瞧不起他,刘秀大致猜得到夏然想说什么,不过他并不想按着夏然的意思接话。

“哎,咱们也不知道得在翰林院还要熬多少个年头,才能进六部。”夏然望着他叹了口气。

刘秀淡淡一笑:“夏大人何故叹气,总归不会比在下等得久。”

夏然面上露出一丝得意,他在朝中多少有那么一丝人脉,而刘秀却是半分没有的。刘秀说得不错,他确实会比刘秀更早熬出头。

一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又开始泛出一阵难受,见刘秀似乎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心里一时有些着急:“刘大人,咱们要在翰林院要熬多少个年头才可能出头,可是有的人呢,不到半年就……”

夏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止话头,心虚地望向刘秀,见对方似乎没察觉到,心里松了口气儿。

夏然沉默了会,刚想继续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他看见裴澈站在门口,一时有些不自然,也不知自己刚才的话,对方有没有听到,又听到了多少,“呦,裴大人怎么来了?喜客啊,来来,喝喝我最近刚得的庐山云雾?”

裴澈:“是吗?那我得好好尝尝,谁不知道翰林院夏大人嗜茶如命,喝的茶都是难得的好茶!今日裴某也算是赶上了趟了!”

见裴澈还似平常一般好说话,似乎并没有听见什么,夏然心里轻松了不少,裴澈到底是海殷的学生。他之前在礼部朋友那听来,裴澈在国子监的学籍转办还是王怀瑾亲自带来过办的,想来与他师兄关系也是极为不错。

“裴大人,这么晚了,怎么来好端端来西院了?”

虽说都在翰林院为官,但裴澈恰巧被分到了东院办公,夏然他们则是在西院。这几日编纂文章,有些地方他尚且不清楚,东院的其他人恰巧有事不在,他便只好来西院问上一趟,结果在门外却听上这么一出,他只好故作在门口走了几步。

裴澈:“这不是我刚入翰林院不久,很多地方尚且不清楚,想来找各位大人讨教讨教。”

一边的夏然听闻心里的石头立马放了下来。

之后裴澈问了几个他不懂的问题,便离开了西院,出门的时候心里仍不住感叹,果然不管在哪儿都逃不过职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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