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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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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兰歇缓了很久很久。

失水过多令他喉咙干如火烧,手上束缚虽然解除,四肢依旧绵软无力,他做梦也想不到,极致的欢愉和极致的痛苦,有朝一日能同时降临,几乎耗去他半条命。

这种时候,很难说是不是直接死掉还体面一些。

他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

宣星冶正在他身畔作画。

男人一手执笔,一手执袖,修长的手指控着柔软的狼豪,在洁白的宣纸上画出一片黛青色的薄暮烟云,卫兰歇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余光扫过砚台,里面干净无墨。

卫兰歇呆了呆,渐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在用......我的......我的......”

他望着那些不可描述的痕迹,嘴唇发白颤抖,被莫大的羞窘击溃了理智,“这太荒谬了!!”

“何出此言啊?”宣星冶头也不抬道。

卫兰歇错愕的看着他那过于平静无波的美丽脸孔。

适才那些攻城略地的触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被弄的彻底失控,通体酥麻,眼前白光乱闪,几乎连意识也失去了,想他多年来只知心无旁骛的习武,从未涉猎过禁书艳文,对房中事一窍不通,甚至连自读也不曾有过。

今日竟像个女人似的被人送上极乐巅峰,还是被一个男人......用器具?!

卫兰歇想不下去了,羞愤欲死,却听闻宣星冶道:“符毒离身之苦不比寻常外伤,若不如此,怕你会受不住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只当是关公下棋刮骨疗毒,何必庸人自扰呢?”

“你怎么敢自比华佗?”卫兰歇难以置信道:“华佗几时会对关公如此?”

“可眼下你的伤痊愈了,光是这一点我便胜过华佗,你必须承认。”宣星冶处变不惊,执笔又勾了一片云。

卫兰歇怔了一怔,

他垂眸,小心翼翼的活动身体,发现背上确实不太疼了,那种眩晕和作呕的感觉也消失,整体松快轻盈了不少。

鉴于此,卫兰歇的怒气散了几分,他闷声道:“你做什么救我?”

“你的命是我的,怎好叫人轻易拿去?”宣星冶道。

“我的命跟你有什么关系?”卫兰歇匪夷所思道。

“因为你是我的香替。”宣星冶转眸,定定的看着他。

卫兰歇豁然瞪大双眼。

......

“......天下有独绝的傀儡之术,所制傀儡与真人无异,能杀人,能护主,名为香替。”

......

他的脑海中霎时浮现起了这样一段记忆,没头没尾,却异常清晰。

“傀儡?!”卫兰歇愈加觉得不可思议,干笑一声道:“大哥,我是个活人!!”

“很高兴你会这么想。”宣星冶复又低头:“我的香替都会这么想。”

他居然能做到逻辑自洽??

卫兰歇都要败给他了,气笑道:“可我们压根都不认识,这是第一次见面啊!”

男人动作一顿,搁下笔,横目道:“卫兰歇,你认真的吗?”

他嗓音微冷,如山雨欲来。

卫兰歇悚然。

他是魂穿至此,入了这个名叫“阿还”的少年的身体,虽说他们长得一样,声音也一样,可所有人都应当只识得他叫阿还,而不知道他曾经的身份!

毋庸提他从前的名讳!

卫兰歇,这个男人却全须全尾的念出来了!

怎会如此?!

面对他的错愕惊诧,宣星冶显然不以为奇,继续提笔舔墨。

“你若不是我的香替,怎会对我的傀线起反应?”他振振有词。

“你那么弄.......是个人都会有反应的好吧!”卫兰歇又气又臊,浑身发抖:“我,我又不是死人!”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男人道。

卫兰歇想了想,试探性道:“宣家次子,宣星冶?”

“看,你若不是我的香替,怎会知道我的名讳?”宣星冶道。

“......”卫兰歇又被气笑:“众所周知乌衣峰上的宣家昔年灭门,死的只剩你一个,你的名讳也很好猜吧!”

他说完这话立刻就有些后悔了,感觉过于冒犯,忙望向宣星冶,宣星冶却意外的没什么反应,好像说的事情与自己全无关系似的,卫兰歇猜他大抵在专注作画,所以不曾听见。

但不管怎么样,给人当傀儡——还是个随时随地要被脱衣服的傀儡,这是万万不行的,卫兰歇斗胆挪动了一下虚软的身体,听宣星冶道:“又想逃?我有没有说过要学会听话。”

卫兰歇:“......你没完了是吧?”

“我不想缚你。”宣星冶道:“你也不要逼我。”

“......”卫兰歇吸了口气,“宣星冶,你不能对我这样。”

“我可以。”

“我不是你的香替!”

“你是。”

“好就算我是!”卫兰歇气结,“我是说就算!那什么劳什子的活傀儡也不该成为你玩弄的对象!没人有义务配合你执行这些龌龊下流的癖好——”

他的下颌猛然间被扣住,男人修长的指骨抵着他,迫使他昂起头与自己对视。

淡淡的威压弥散在空气中。

“有没有可能我制造你就是为了这些腌臜事,取悦我是你的宿命。”男人狭长的眼尾一派阴郁,那抹赤色忽隐忽现,将他俊美的面容衬托的像个妖孽。

浓雾频生于他的眼底,翻滚如潮,有着利剑也刺不破的混沌与执拗,“况且,无论我龌龊与否始终是你的主人,你没得选!你应该庆幸刚刚只是我的傀丝,不是我。”

这言辞蛮不讲理,浪荡至极!

他也根本不打算遮掩自己的内心,视羞耻心为无物!

似乎......也应征了外界的那些传言。

他微张的淡色的唇被男人的拇指寸寸碾过,唇珠被揉的发红,像一件稀罕的鸽血宝石。

卫兰歇忽然意识到,在宣星冶面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根本没有谈判的筹码。

“你就是个疯子。”他一字一句道。

“也许吧。”宣星冶微微一笑:“那就更不该惹我生气了,对吗?”

卫兰歇低眸。

毫无预兆的,他抓起案上搁置的依翠狼豪,倒转笔锋刺向宣星冶的胸口!

他的手是执剑的手。

男人闪电般劈手阻隔,但笔锋依旧抵着前襟刺破了他的胸膛,磨砺过他的肋骨,带着浓浓的报复意味。

血色晕开,在赤色底纹的里衣上看不明了,宣星冶轻挑眉峰,下压腕骨,竟不甚意外,也没有怒色。

卫兰歇被他轻而易举的掀开。

狼豪滚落在地,墨迹挥洒,少年摔倒,露出水光潋滟的冷白肩头,他还想强撑,可气力耗竭,终是晕了过去。

......

此番昏睡不知几许。

期间有人喂了他一些水,后便再没产生什么肢体接触,再醒来时,卫兰歇已卧于一处暖塌之上。

室内静悄悄,檀木架上的一笼雀鸟在点头啄食,发出窸窣微响,是室内唯一的声音来源。

卫兰歇怔怔然撑身而起。

薄被滑落,露出他□□的身体。

胸膛和腹部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线条紧致流畅,腰身窄窄的,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丽。

头还很昏,卫兰歇用力按住突突跳动的额角,耳畔有些残存的话语在回响。

......

“我制造你就是为了这些腌臜事。”

“取悦我是你的宿命,我是你的主人,你没得选。”

“你应该庆幸刚刚只是我的傀丝,不是我。”

......

卫兰歇想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耳根灼热欲燃!

宣星冶,宣星冶,这疯子想要把他囚困在这里!做宣氏的禁脔!

休想!

卫兰歇咬牙,翻身下床。

腿脚还有些酸软,卫兰歇强撑着挪步,裹着被子往窗边摸去。

雕花黄木的窗棱半开,外面是熟悉的庭院,卫兰歇敛眸沉思。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乌衣峰是灰境,生人勿进,所以这山上除了他和宣星冶,大概也找不到第三个活人。

那衣衫不整就衣衫不整吧。

他翻窗而出,赤裸的双脚刚刚落地,就听见有两人在说话:

“峦印既除,乌峰再通,像是什么征兆,你说别是主人醒了吧!”

“当年少离神君被诛时主人都没醒,这会儿被唤醒,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你别乌鸦嘴,我害怕!”

这两道声音竟还有些熟悉!

卫兰歇僵硬的抬起头,就见一红衣执伞的少女与一玄衣银甲青年并肩走近,双方会晤,空气中激荡开诡异的尴尬和死寂。

辞盈的嘴巴慢慢长大。

“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兰歇:“我......”

“让尘!我不是在做梦吧!!”辞盈转身拼命拉着那银甲青年的袖子晃荡:“是公子,公子他自己回来啦!!”

她嗓门儿巨大,整个寂静的山头都萦绕着她的声音,卫兰歇虚弱道:“你,你声音小些......”

让尘的眼眸亮如寒星,他盯着卫兰歇看了又看,亦如故人重逢般不舍离开,含笑道:“阿盈,确实是公子,是没穿衣服的公子。”

卫兰歇崩溃道:“......你倒也不必强调这个!!”

“可公子你衣服呢?”辞盈道:“知道你身材好,但也不带这么炫耀的吧!”

卫兰歇麻了,斟酌词句,努力让自己的经历听起来不那么变态。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遇见一个疯子,他非说我是他的香替......香替是什么你们知道不?算了,这不重要,重点是这疯子有点儿变态的癖好,他不光脱我的衣服,还要囚禁我!”

辞盈默了两秒,扭头看让尘:“.......他说的这个疯子,该不会是主人吧?”

让尘目不斜视:“阿盈,有些送命题还是不要问出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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