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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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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伪装出天真无邪的乐天外表。”

……

1月6日,下午1点40分。

太宰治,男,15岁,隶属朝日文库的当红侦探小说家。

白鸟任三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14岁出道的社会派天才小说家,代表作有《如我是闻》《Goodbye》等。与注重解密的本格派小说家工藤优作不同,相较于解密的过程,太宰治更注重探究犯罪者的动机,深入挖掘其内心世界,以戏谑的手法充分表现犯罪分子的变态心理或颓废的人生观。

又因他拥有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而偏激的世界观,往往将侦探小说至于广阔的现实背景中,并对社会加以严厉的批判而更为人称道。

冠以天才之名的年轻、华丽的词藻、奇诡的案件与细腻得让人寒毛倒竖的内心剖析共同组成了太宰治,让他在短期内一炮而红,成为名声直追工藤优作的新锐小说家。

即便如此,与出道多年、产量稳定、文字与故事归属于堂皇正道的工藤优作不同,被评论家称为“热爱剑走偏锋的鬼才”太宰治在社会上也时常遭到非议,认为能活灵活现地描写犯罪者的变态心理,作者本人定也是个阴沉的家伙云云。

这些,白鸟任三郎并不完全赞同,毕竟太宰只是一个少年,警官的正义感无法将贬义的形容词安在成年人的头上,可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当对上太宰那双过于空洞又好似什么都看透的妖邪般的双眼时,即便他也会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对了,跟工藤优作一样,除了侦探小说家,他还常与福尔摩斯一样,以咨询侦探的身份活跃着,帮警视厅解决一些疑难杂症。

如同当下。

*

“我也是嫌疑人之一——”少年人的口吻清悦,下一秒话语中的戏谑冲淡了他的诚心,“我倒想这么说,很可惜,就在刚才里面的那位新人警官已经遣人调查了我头顶上的留影机,想来再过不久,我身上的嫌疑就会洗清了吧。”

“我想,白鸟警官应该不会忽视我们头顶上的小玩意儿?”

事实上,精明强干的白鸟任三郎确实不可能遗忘,只见他抬头,似能从监控设备的镜头里看清自己的变形放大的脸。

正当他想开口时,调取监控的巡查匆匆赶来,对白鸟行了个礼后,对依旧在案发现场内的黑衣警部补说:“松田警官,按照您的吩咐,录像已调取完毕!”

松田本还对着杂乱无章的房间做思考状,闻言后越过目暮警官,旁若无人地吩咐道:“去看看。”

目暮警官落后松田一步,他是个好脾气的,本就因同期的嘱托而对松田多有照拂,自然不会因他在案发现场的敏锐与雷厉风行生出不满,落后一步出门的他正巧看见太宰。

按理来说,应邀请他一同前往观看视频,可他毕竟是本次案件的涉事人,还是要排除在外。

刚下定决心对“太宰老弟”说no的目暮警官,却被凑上前露出乖觉笑容的太宰堵住话头,而他口中的话也出乎目暮的预料:

“我刚听白鸟警官说连续杀人案件,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目暮警官?”

只要他想,便能伪装出天真无邪的乐天外表。

*

监控室位于一楼,毗邻大堂,此时此刻,案发时期在映心堂心理谘商室的人汇聚一堂。

除却陪伴太宰来的小庄编辑,死者的经纪人小山雅治,死者的父亲坂本向太,还有两位临床心理士,分别是宫守沙耶香与日向龙一。

因为是自己给死者开的休息室,年逾35岁的临床心理士日向先生面带惴惴之色,可他还算冷静地回答了巡警的问题。

“为了保护来访者的隐私,在没受到授权的情况下我们不可对谘商过程录音或录像,因此,每个房间内都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位于二楼楼梯拐角的监控器是为了防止有小偷闯空门而设的,只能拍到哪些人上了二楼,甚至连高桥先生休息的204的门都不在拍摄范围内。”

白鸟听后说:“那也就是说,只有上午10点20到下午1点整这一区间内出现在录像里的人才有嫌疑。”

日向龙一迟疑着点头:“是这样没错。”

白鸟的视线在嫌疑人们的脸上逡巡,只有小庄因确定没上过二楼而表情坦荡,但他不知被什么困扰似的,频频看向手机。

白鸟又注意到,本应一起去看录像的佐藤美和子与目暮警官被绊住手脚,到现在都没从二楼下来,他想了想,让巡警们看住在场的嫌疑人们,自己进了监控室。

不出他所料,光线昏暗的室内已坐着一个没有耐心的、手脚麻利的浑小子。

“上午10点20分21秒,心理士日向龙一与死者高桥明出现在镜头中,10点26分58秒,日向龙一离开。”

“上午10点57分30秒,经纪人小山雅治出现在镜头中……”

“12点06分18秒,死者的父亲坂本向太出现在镜头中……”

“12点38分41秒,心理士宫守沙耶香出现在镜头中……”

松田阵平报出一系列精准到秒的数字,以上四人分别在二楼停留五到八分钟不等的时间,在动作够快的大前提下,每个人都有杀害高桥明的充足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场人中除了与死者第一次见面的太宰治与小庄速完全洗脱了嫌疑,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

白鸟第一时间将案情的最近进展汇报给目暮警官,而被摘除嫌疑人帽子的太宰则从佐藤那了解到连环杀人案的全貌。

“第一个死者名为山下猛,尸体于16天前在港区的集装箱仓库内被发现。”想到案发地场景,久经考验的佐藤美和子都皱了下眉头。

太宰问:“是集装箱冷库吗?”

“并不是,而是对外租赁的仓库区。”美和子作进一步解释。

原来,随着泡沫经济后时代的发展,日本的离家出走少年与无业游民、拾荒者也越来越多,除了能够过夜的网咖外,可住宿的大型集装箱仓库区也应运而生。

简单来说,可以以相对低廉的价格租赁一间集装箱,通过一些改造,甚至能为集装箱内通电,不少人将其改造成家庭外的秘密基地或者临时办公场所。

当然,理论上集装箱内是不允许人过夜的,但由于拾荒者与居无定所的赤贫人数与日俱增,政府对其的管理力度较低。

山下猛就是一名常年居住在集装箱内的无业游民,发现他尸体的是仓库区内的管理员,据说是其他租赁人员举报,从三四天前开始他所租的集装箱内传来一股恶臭,虽因天气寒冷,臭味传播速度不快,但在忍耐几天后也到达极限了。

想到他在冬日也生出蛆虫的尸体,佐藤美和子抿了下唇。

“发现尸体时,他已经死亡十天以上了。”

“哎——也就是说,”太宰看似漫不经心地接话,“连续杀人案的第一起是在一个月前发生的。”

“是的。”

“死因是当胸一刀,不见挣扎的痕迹,有极大可能是在无知无觉的睡梦中被刺死的,又或者是……乙/醚?”太宰继续推论。

他的说法与警视厅勘查现场后得出的结论别无二致,佐藤没有要补充的。

“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他身旁的‘死’字。”她继续说道,“用受害者本人的鲜血书写,包括今天的高桥明,每个人的死亡现场都有这个字,这才是我们得出连续杀人案结论的依据。”

太宰“哦”了一声,他顺着问下去:“我记得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像被自己的话逗笑了,露出了略带些荒诞的笑声,又随即问道,“工藤优作曾有过被媒体称为未侦破的案件?”

佐藤当时还未入职,却也因广大媒体提出有没有可能最近的案件与四年前的案子是同一人做的而看过卷宗,搜查一科也开过小会,她刚想解释,就看见太宰耸了耸肩道:“好吧、好吧,那绝对没可能是一件事儿,工藤优作当年的案子,根本是一起意外。”

面对佐藤美和子惊讶的视线,他嘟起嘴,竟然像个可爱的少年了,这或许是美丽女警官的特权吧。

“别这么看我啊,佐藤警官,我姑且也是个侦探小说家,前辈的案件怎么可能不关注呢。”

“与其说是死,不如说是供奉的硬币与花束的根茎在血泊中压出的形状吧,看来那好心的孩子来自僧侣之家,从父母那儿听闻了六枚硬币的故事。”轻而易举看透了四年前的真相,又以一点儿也不珍惜的轻佻口吻说了出来。

“我记得那可怜的死者是一名幼稚园的园长?这样的话,基于对那差点留下心理阴影的可怜孩童的保护,也不可能宣布后续调查情况了,正是因为这样才被凶手钻了空子,不过,他自以为是的误导起到了反作用。”

“就是这么回事吧。”

以往,倘若是不熟悉太宰的,或是初次接触他的警员,一定会被他非人的智慧惊得目瞪口呆,以至于露出不像看人类的惊诧表情吧,可是佐藤美和子,或许是拥有超出常人的正义之心与粗线条,竟然只有纯粹的夸奖:“好厉害啊,太宰君,这就是当红侦探小说家的智慧吗?”

太宰的脸瞬间垮下来。

被称赞了,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如果换个笨蛋男人来说,噫,真是恶心透了。

他嘟囔着说:“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了,佐藤警官。”

佐藤美和子:?

“说回山下猛。”太宰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与社会彻底断绝关系,不仅住在集装箱内,还在死后的十天后才因尸体腐烂被发现呢?”

“关于这点……”佐藤美和子透露的,都是只有警方才知晓的情报,在目暮警官的授意下告知年轻的协力者。

“他是一个因为杀人未遂与抢劫罪,二度入狱二度放归的社会边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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