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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死去的嫌疑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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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找村长求证吗?”

不会问到这个消息就直接跑过来找她了吧?

林河摇了摇头。

“我去找了,王建国说村长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又等了两小时,人还是没回来,就只好先回来了。”

没有通讯工具就是麻烦。

“恐怕是故意避开的吧?”

未清宴摸着自己下巴说道。

很难不让人想到,村长在故意躲人,是为了报复今早上她说了那番话?

这个村长还真是不配合啊。

“谁知道呢,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有些苦恼。

找不到突破口啊。

未清宴忽然打了一个响指。

“我倒是有两个办法。”

哦?

“一呢,你可以去找王建国问,这人你要说他不知道一些猫腻,我是不信的,但他吧……有个缺陷就是你问了他关于李锁匠的事,他那大漏勺怕是要传到本人耳朵里。”

会打草惊蛇,这可不太好。

“二呢,你去找李锁匠,他不是喜欢喝酒嘛,你带着酒去找他,以聊天的方式趁他喝醉了,套话。”

显然,第二种更合适。

“你这主意不错,但……”

林河有些羞愧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酒量太好了,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我跟他喝,怕是……自己先喝趴下……”

未清宴:……

“你自己想办法!”

未清宴都懒得说了。

怎么啥啥都不行哦。

不过在此之前,未清宴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要再看一次死者?”

“哪一个?”

未清宴指了指二,也就是第二案的死者,许家夫妻。

“看他们做什么?”

林河觉得有些奇怪。

未清宴扭头问他,

“你知道宋慈的洗冤录吗?”

林河:……

“我虽然无法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也无法解剖尸体,但我知道一个常识。”

什么?

“有些伤口的淤痕,不会立刻显现出来,要隔时间。我只是想看看,再查验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避免遗漏。”

林河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你读的书倒挺广泛。”

未清宴直面他的目光,眼里都是坦然。

“难道你没有那种,为什么世界还不灭亡,人类还不死光的那种发疯的想法吗?”

林河:……

他没有……

一般人……也不会有……吧?

未清宴啧了两声,摇了摇头。

“看来你果然过得不错,说真的,你要是觉得世界太美好了,就来大城市打工吧,你打过工就懂了,世界还是毁灭比较好。”

想起什么,未清宴嫌弃的摇着头。

真是不好的记忆。

林河:……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来?大城市真的……每天都很崩溃的。”

“社畜的苦,你不懂。”

她羡慕地看了他一眼。

林河:……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最后,两人趁着天快黑之前,去看了第二次的死者的尸体。

依然还在那个柴房。

林河说不动,就没人敢动,大门锁着,没人能破坏。

落日余晖下,阳光照射过来,尸体躺在地上,呈现一种诡异的场面。

林河看到有些心惊肉跳,还好他不是一个人。

未清宴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上前蹲下,手里戴着口袋开始翻看起了尸体。

看着忙碌的未清宴,林河总有种错觉。

“未清宴,你大学毕业后,做的什么工作?”

他真的很好奇,未清宴从凶案发生后,表现得比他一个警察还更像警察。

难道是同行?

不可能吧?

同行她早就利用自己身份了,而不是借着他来。

“研究员。”

嗯?

“什么研究员?”

未清宴停下动作,扭头看他。

“不能告诉你,因为有保密协议,他们说……五年之内我不能说。”

林河:……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就这一会,未清宴就发现了新线索,她叫着让林河蹲下来一起看。

“看见了吗?”

她指了指女死者脖子上的勒痕。

“什么?”

林河没看明白。

“看仔细一点,这里……你不觉得……像个形状吗?”

形状?

林河又仔细看了下,发现勒痕好像真的显现出了一个正方形的形状出来,隐隐约约的,而且正方形里面好像是个图案,但是不连贯。

“大发现啊。”

未清宴抽出手,指了指那根地上掉落的皮带。

“这是我们一开始认为的凶器,可这跟皮带上是没有任何方块形状的,这说明什么?”

林河定眼看得很仔细,生怕自己遗漏了,等确定后,他回答:

“这根本就不是杀死女死者的凶器!”

没错!

未清宴点头。

“又是思维误导……这个凶手……”

未清宴微微偏着头,不可思议的笑了笑。

“有点意思啊。”

可不是有点意思么?

凶手用了另外的东西勒死了死者,再把另一个死者的皮带抽出来,放在尸体旁边。

那么发现尸体的人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凶器就是旁边的皮带了。

又是惯性思维误导。

“我开始赞同你的想法了。”

什么想法?

“这个村子里的人……杀人竟然还会用到心理学,有点意思啊。”

她有些兴奋。

“或者凶手并不懂,而是自然做出这些的,是天分……应该是天分……有意思……”

她兴奋的扭头对林河说:

“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村子了,看来隐藏了很多的秘密啊……”

林河:……

他一直不懂她兴奋的点。

“既然这个凶器有问题……”

未清宴看向了另一名死者的眼中,那个簪子还插在死者的眼里,没人敢动,她的手也只是在旁边,不敢碰触,怕擦掉指纹。

“一开始我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皮带是李锁匠提出来的,认领了皮带是死者,引导大家把凶器安在皮带上。”

那簪子呢?

“许家的经济情况如何?”

她扭头问林河。

林河想了想。

“他们丧子之后,生活好像没过得多好,你也去过他家,两人又是靠简单的卖菜种地生活,并不富裕。”

这点林河是可以确定的,反正住平房的许家夫妻和两层楼的乔家可不是一个档次。

“那这就奇怪了。”

奇怪?

未清宴指着死者眼中的簪子说:

“这可是纯银的,你知道这种簪子外面一般卖多少钱吗?”

多少?

未清宴比了一个数。

“不贵吧?”

林河没有概念,但想着这个数也不算多,不至于买不起,况且两人没孩子,有点积蓄买点簪子很正常。

村子里其他年长的女性也都戴啊。

好像有什么说法,可以驱病什么的。

“是不贵,但你得结合两个人的生活情况,你想想,一个年轻的时候丧子,接下来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两个人,还有心情买这种簪子?”

生活虽然苦,苦中作乐也不是不可以,但两人丧子之后,都魔怔到用奇怪的办法复活孩子的地步了,这样的人,你说有心情打扮,买这种簪子转换心情?

从孩子死的那一刻两人就在地狱里了。

“所以?”

未清宴指了指那簪子。

“死者的头发扎起来,用了簪子,现场也摆放着一个簪子,这就能说明现场的簪子是她的簪子吗?”

这两者能对上吗?

林河:……

“没人注意一个女人头发上的簪子吧?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注意到花纹样式的不同,也顶多是看了几眼,印象不深刻吧?”

是这个道理。

“而我们这个凶手很擅长心理误导,对方误导我们认为这簪子是死者的簪子,又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要换簪子?

很简单……

除非死者的簪子并不能尖锐的刺中眼睛,达到凶手想要的效果,只能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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