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成见早已根深蒂固,深入到机体每个细胞,所谓积重难返过多的妥协只会适得其反,自找没趣,而她绝不允许母亲再次受辱,陈怡妍平静的离开帝都!
女孩赶回魔都时天色已晚,深怕母亲忧心,于是快步向柳家小院赶去。
陈怡妍刚走到柳家门口,便听到院内传来王书眉的阵阵哭声。
每次舅妈出现,准没好事,陈怡妍即刻进入柳家小院。
现代人泪点颇高,有人还是会为生活落泪,有喜悦、有无奈、有疼痛、有感动,真哭;另有些人只会遇事以泪博同情,谁知她是真是假!
“妍妍得罪了夏暮寒,害惨了他阿舅啦,现在辰涛的工作都被她害的没了啦。”
王书眉哭的甚伤,纸巾满地。
“辰涛失去工作是他自己能力不行,和妍妍有什么关系?”
“阿姐呀,上面都明确说了,就是因为妍妍招惹了夏暮寒,人家气她,我才会被李董撤职。你晓得不啦!”
“妍妍画个画,能得罪谁,你们够了,别在这里毁谤我的女儿!”
王书眉止泪,尖酸刻薄道:
“毁谤?我用得着吗?阿姐呀,妍妍就是个狐媚子啦,只会勾引男人,你说她没事招惹夏暮寒干什么啦,真以为人家能看上她?那种公子哥不过逢场作戏,早有未婚妻啦,她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还主动送上去了!现在好了啦,连累她娘舅丢工作,你们拿什么补偿阿涛!”
陈怡妍听到这句内心愤怒难奈,疾步走到王书眉面前,气的一时顾不得辈分,厉声:
“娘舅自己的工作还需要自己的外甥女帮忙,是多窝囊。舅妈有能力自己去解决啊,来找我们闹什么!”
窝囊?真是没大没小!柳辰涛顿生怒,看不惯外甥女的强势,气道:
“妍妍啊,你被商彬包养,又招惹夏暮寒,你一个女孩子丢不丢人啦。阿姐的脸都没地方放。”
包养!柳淑怡不由美目睁大,颤抖着走到陈怡妍身边,抓住女儿的手,激动的问:
“妍妍,你娘舅说的是真的吗?”
陈怡妍害怕母亲此刻慌乱惊恐的眼神,语无伦次的说:
“妈妈,我,不是,你不要听娘舅胡说。”
王书眉早看不惯陈怡妍和柳淑怡一直白住在柳家小院,对这个看似娇柔可欺却满身傲骨的外甥女,她是一点也不喜欢,不由讽刺道:
“徐清扬亲眼看到的,问问你女儿前些天在哪,她敢不敢承认自己被商彬包养在傲胜公馆!好好的姑娘,竟做出这种事,真不害臊!”
丈夫走后,相依为命的女儿,从不求她富贵,只盼望她安康。
没看好她,怎对得起死去的丈夫!
柳淑怡疾步走到王书眉面前狠狠抓住她,厉声吼道:“书眉,不能这样污蔑妍妍,她可是你的外甥女,她还要嫁人啊!”
王书眉看到如此激动的柳淑怡,不由心生恐惧,强装镇定,大声吼道:
“你的女儿就是个狐狸精,魔都富贵圈内都传遍了,招惹了帝都那两位主,没人敢惹她同样没人敢娶她,她还能嫁谁!自己是玩爽了,可害惨了家人,真是和你一样,你就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喊的同时,慌乱推开紧抓她的柳淑怡,使力过猛,柳淑怡脚跟未站稳,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柳淑怡整个身体直摔到水泥地。
只一瞬,倒地的柳淑怡满头鲜血外溢,片刻染红了四周半米以内的整片水泥地。
陈怡妍看母亲被推倒在地,情急中气势汹汹的跑去猛推王书眉向外赶,愤怒高喊:
“你们滚,滚出这里!”
与此同时,赶来的时沛霖即刻跑去柳淑怡身边扶起她,看向柳辰涛和王书眉,冷语:
“警察片刻后就会到这里,你们想去警局坐坐吗?”
看到阿姐满地的血,柳辰涛不忍,硬拉吼叫的王书眉离开。
陈怡妍跑向躺在地上的母亲,紧握住柳淑怡的手:
“妈妈,你流血了,我们去医院。”
柳淑怡拉住慌乱起身的女儿,呼吸微弱,轻轻发声:
“妍妍,妈妈没办法陪你了,答应妈妈,嫁给沛霖。”
听着母亲有气无力的声音,女孩内心慌乱又害怕,情急道:
“妈妈,我们先去医院,我求求你,你不能有事。”
知道自己时间已不多,柳淑怡不愿再耽搁,看着陈怡妍,用尽最后一丝气息,厉声提调:
“妍妍,答应妈妈!”
似有预感,这种极限的心慌恐惧她已有过两次,女孩霎那哭道:
“我答应你,等你好了我立即嫁给时经理。妈妈,我们去医院,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柳淑怡心安,眼露微笑:
“妈妈终于能走安心了。妍妍,妈妈好遗憾没见到昊昊。”
说话间喘气不止,呼吸似有似无。
“妈妈,我们快去医院。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帝都找昊昊。”
柳淑怡眼眸微闭,艰难吐出:
“来不及了,妈妈走后,妍妍要保护好昊昊,你唯一的弟弟。”
似不安心,还想再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嘱咐些什么,可地上的人已没机会开口,握住陈怡妍的手缓缓落下。
陈怡妍惊恐抓住那只落下的手,眼泪模糊双眸,痛苦的大喊:
“我不要,妈妈,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快醒醒!”
时沛霖紧紧搂住放声痛哭的陈怡妍。
落泪不止,痛苦无限之际,同仁医院照顾阿公的老太太已来到柳家小院,饱经岁月的双眸看到躺在院中温度渐失的女儿,霎时间老泪纵横,白发人终要送别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