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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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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积雪没过靴子,彻骨的凉意从脚踝蔓延至身体。

他们的剑式一个传承自法兰西,一个传承至普鲁士,都还未形成自己的风格,也说不清是谁占了上风,毕竟两人看见对手时就已经无心战斗。

加拿大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气息却越发沉重,仿佛千年梧桐落叶时的落寞。美利坚渐渐招架不住,说到底他拿剑的时间就没有加拿大长。

“呼……”美利坚喘息略微急促,满是湿意的白汽像什么刚出炉的热食散发的气体,很快就融化在这片冰天雪地里。

两剑又一次碰撞在一起,没来得及在意加拿大什么神色,美利坚在心里暗道不妙。极其轻微的气流卷起,加拿大已经将他的剑挑开,剑尖直指美利坚的心口,胜负已。

“……”美利坚看了一眼被挑落的剑,喘息似乎更急促了,轻而快的呼吸似乎就在加拿大耳边回荡,哪怕他们隔着一段不算很近的距离,加拿大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风雪似手飘得更大了,逐渐遮住了加拿大的目光,他有能力也有必要将手上紧握着的剑刺入美利坚的身体,然而他仅仅只是削去了美利坚戴着的围巾尾部的一部分,动作毫不犹豫,其余的加拿大连衣服都没划破。

英格兰先生,请原谅我的懦弱。加拿大自嘲似的想。他实在没有勇气把剑送进美利坚的心口,而这份懦弱几乎从他们相遇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

“你!”美利坚还没来得及表露几分恼怒,就被主人硬生生压了下去,他恶狠狠地瞪着加拿大,仿佛加拿大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加拿大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美利坚收回了目光,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忽略他紧握着的拳头的话。

厚重的积雪压住了美利坚纤长而卷翘的睫毛,他眨了眨眼,沉默地看着那块柔软的布料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你赢了。”美利坚似乎带着点自嘲的意味,他弯腰用早已麻木的手指将长剑拾起,是法兰西给他的,可不能弄丢。

美利坚起身时因为过于厚重的积雪和早已麻木的身体不稳地晃了一下。加拿大垂下眼眸,他不能去扶美利坚,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

百花荒芜的隆冬寂寞而又荒凉,裹挟着美利坚的身体,加拿大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他很少见到这么无精打采的美利坚,就算是输了,他也是可以放下狠话决绝离开的性格,为什么……?

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伤心呢……

刚才美利坚,想说什么呢?

心尖有点发苦,加拿大缓慢地收起了他的佩剑,他应该感受到胜利的喜悦的,可是没有,他只觉得今年的气温似乎有些异乎寻常的低。

原来他们也可以走到一刀两断的地步,和四季更替一样自然。

加拿大下意识往美利坚的方向挪动了一下,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就放美利坚这么走了,他总有一天会后悔。

可就算他拉住美利坚,他又能说什么呢?他以什么资格说呢?

“Canada!”记忆里美利坚清脆的声音猛的将他唤醒。眼前又浮现出美利坚只对他一人绽放的微笑,对他而言就像是刚从种子里破壳而出的嫩芽。

加拿大迅速上前拉住了美利坚,就算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想美利坚以这种“他们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的态度离开。

“?”美利坚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拽倒,他甩开加拿大的手,不耐的转过身:“干什么?嘲笑我吗?”

“……”加拿大轻轻叹息一声,将美利坚拥入怀中。

美利坚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一直不知道,拥抱可以是一件这么温柔的事。有柔软的雪花即将飘到加拿大的肩上,美利坚轻轻呼了口白气,将雪花吹走。

看着那枚雪花融入似乎永无止息的风雪之中,美利坚有些走神,加拿大什么意思?他可没听说过有些嘲讽敌人是用这种方式的……唔,是因为英格兰没教他吗?

“我,下次会赢你的……哼。”美利坚推开了加拿大,移开目光,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放的狠话其实对加拿大来说没什么威慑性。

“好,我等着。”加拿大语气比漫天飞雪还轻,似乎生怕打破什么。

宛如一大片棉毯铺向天边的无际雪白显得遥远而漫长,美利坚一步步向前走着,背影透出少年独有的挺拔与倔强。

冷,和伦敦对他开枪的那个冬天一样冷,美利坚不自觉轻微颤抖着,慢慢抚上胸前的围巾。明明是他放的狠话,明明是他之前说加拿大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明明他一早就知道和英格兰开战就意味着要和加拿大反目成仇……那他为什么难过呢?他甚至做不到将脖子上残缺的围巾扯下来。

如同坠入深海的窒息感,加拿大看着美利坚的身影越来越小。在广阔的大自然中间,人类终究是渺小的。加拿大有些喘不过气,美利坚轻轻说的“你赢了”三个字在加拿大耳边回响,加拿大避无可避。

冒着热气的咖啡映出普鲁士正在沉思的脸,法兰西坐的位置离他极远,甚至于法兰西一度不想和他共处一个楼层。

“你不是失眠吗?喝咖啡多喝点,祝你早日猝死。”法兰西语气愉悦,他摆弄着眼前各种颜色的毛线团,不时抬头看向窗外。

普鲁士理所当然地没搭理他,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熟悉的苦涩味道弥漫在口腔。

“你真无趣。”法兰西佯装惋惜,嘲讽道:“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哦。”普鲁士冷淡地应了一声,法兰西的话对他没起任何作用。

“我的小玫瑰回来了。”法兰西推开面前的针线,边走向门口边说:“诶普鲁士佬,你再去添把火。”

“嗯。”不用他说普鲁士也有这个打算。

“我说,原来美利坚有需要的时候你会帮忙啊。”法兰西斜了他一眼。

"如果你语气正常点,我可能会勉强帮一下……也许。”普鲁士还真不确定,法兰西平常一般叫他做什么?拿个杯子给他倒杯酒,上楼拿本书给他,这种要求普鲁士以前经常听到十三州说,他没觉得有什么。但法兰西的话…普鲁士不全理他,更别提帮他处理这种琐碎的小事。

“得了吧,我还不如指望铁树开花。”法兰西倚着门框,对着远处的美利坚挥手,他觉得莫利坚还是穿得太少了。

“我亲爱的,看你,都被冻坏了。”法兰西将门关上,将美利坚拥入怀中,吻着他冰凉的脸颊,心疼地抓着他的手。

“奇怪,你怎么这么冷?”法兰西拍掉美利坚衣服上的雪花,轻轻弄掉他金发上堆积的雪,连忙拽着他坐下,给他裹上厚厚一层动物皮毛。

“法兰西……我好困。”美利坚确实昏昏欲睡,法兰西捏了一把他苍白而柔软的脸颊,看着他肌肤上泛起红痕又很快消失,“等一下再睡好吗?喝杯可可暖暖身体。”

“唔”美利坚扔下手上的佩剑,任由其掉落在地。法兰西也没有去理会那把剑,只是一脸忧心地看着美利坚。

热可可香醇的味道飘来,普鲁士将其放到美利坚手上,他控制了温度,是刚好可以入口,不会被烫到的程度。

香甜顺滑的液体入口,美利坚感觉更困了,他对后面的事没有印象,大概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怎么这么失落?”普鲁士看着法兰西将美利坚扶过来轻轻放到沙发上,让他睡得更舒服。

“因为和Canada的战争输了吗?”法兰西将毯子铺开时动作一顿。

“别把他想的和你一样。”普鲁士从美利坚的出招就可以看出,他输赢无悔,和英格兰如出一辙,何况,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从他选择开战的那一刻就知道。

“……”法兰西轻轻抚摸着美利坚胸前的围巾,有些惊讶:“凭Canada的剑法,竟然只砍掉美利坚的围巾尾端,这放水放的……”

“…这是Canada送他的?”普鲁士无奈扶额:“那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失落了。”

“为什么?”法兰西又将毛毯给美利竖盖上,疑惑道。

“……如果有一天,英格兰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会怎么做?”普鲁士挑眉,有仇也是联系的一种,而没有联系对他们来说真是最残忍也最冷酷的事了。

“没有关系?”法兰西想了想,轻松地说:“我会让他想起来的。”无法用什么办法,只不过,英国佬可能会恨他,唔,也不缺这一点恨意了。

“你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普鲁士一脸怀疑。

“怎么会呢~”法兰西笑道。

“……Canada亲自斩下他送给美利坚的礼物,不就相当于和他说,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普鲁士道:“你都无法接受英格兰和你没有关系,你觉得美利坚能接受吗?”

“……是这样吗?”法兰西想了想:“Canada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只是不想伤害美利坚,但又不得不做点什么表示他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以应付英国佬,而那围巾是他自己做的,他斩下不会心疼。”

普鲁士觉得高卢人和他们日耳曼人这思维方式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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