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放这里了哦。”尼德兰将那一大捧铃兰放到桌子上,顺便摸了摸桌上的小圣诞树,端起可可舒舒服服地靠到沙发上。
“你准备作画吗?”意大利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显眼的画板。
“现在不准备了。”法兰西皮笑肉不笑。
“听说英格兰雇佣了普鲁士和美利坚战斗?那个孩子能赢吗?”西班牙抿了一口温热的可可。
“嘶,为什么是普鲁士啊?他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一点儿也不温柔。”意大利看上去颇为忧心。
那可不一定。法兰西朝窗外瞥了一眼,他可不怎么相信普鲁士会伤害美利坚。
“……既然来都来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法兰西绕着自己银白色的头发,盯着面前风格各异的国家。
“想也知道吧,我无条件支持美利坚哦。”尼德兰笑着说,并且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西班牙。
“……你觉得以我们的身份,支持那孩子合适吗?”西班牙反问法兰西。
你明明就比较看好美利坚,葡萄牙在心里腹诽,又开始玩文字游戏了,这几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美利坚值得我这么做的话,我当然会支持他。”葡萄牙也迂回了一下。
“……我问避这个问题。”瑞典耸肩。
“咳,大家有点过节的气氛嘛,不要纠结这种政治问题。France我饿了,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吗?”意大利干脆开摆,甚至转移话题。
“厨房里有奶油泡芙,你自己去烤。”法兰西语气懒散。
“烤好了顺便拿出来。”法兰西设打算和意大利客气。
“好好好。”意大利边应着边找到那一大盘做好了但没烤的泡芙。
“咦?法兰西你不是烤了一点吗?”意大利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着那些烤好的甜品,看上去也不像是失败品啊。
“哦,对,我都忘了。”法兰西唇角勾起:“你吃一个试试,对了,咬了就要吃完。”
绝对有诈。西葡尼瑞不约而同地想道。法兰西这哪像是忘记的的模样,分明是想故意引诱意大利尝试一下。
意大利还真就拧起一块色泽金黄的泡芙,如果是在英格兰家,他说什么都不会吃,可这到底是法兰西家。不过可能是对法兰西也不是很信任,他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面包微变。
“嗒,水。”法兰西似乎并不意外意大利从厨房里冲出来,还极好心地给意大利倒了杯温水。
“什么味道?”尼德兰好奇询问。
意大利刚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还设缓过气来就先抢过法兰西手中的茶壶,又倒了满满一杯水咽下。
“好甜……”意大利有些艰难的说。
“你就说好不好吃吧。”法兰西道。
“……可这也太甜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意大利噎了一下,他也不敢说不好吃。
“我又没说是我做的。”法兰西耸肩。
“那是你教美利坚做的甜点?”瑞典问。
“不是我教的,虽然我很喜欢美利坚,但是我对他们盎撒人的天赋……”法兰西顿了一下,他根本就不指望英格兰和美利坚能做出正常的饭菜。
既然不是他教的,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各国纷纷转头盯着法兰西,一副惊异的模样。
法兰西面无表情地感受着他们幽幽的目光,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告诉他们普鲁士也住这。
“看什么看?看我不如看雪。”法兰西没好气地说。
“雪也没你好看吧。”意大利几乎脱口而出。
“哦?”法兰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你觉得我好看吗?”
“当然。”意大利似乎很不理解法兰西为什么问出这种问题
“和英国佬相比如何呢?”法兰西笑语吟吟。
意大利卡住了,他僵着脖子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国家。
“法兰西手真巧呢。”尼德兰扭头和瑞典开口。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瑞典着着桌上的装饰,附和道。
“我要住三楼,你住哪儿?”葡萄牙用手时碰了碰西班牙
“…France都没说要留我们吧…我住你旁边。”西班牙道。
“没事,反正他来我家的时候也没客气过。”葡萄牙摆摆手。
意大利又僵硬着身体转回来,这群国家果然没一个讲义气的。
法兰西仍然笑语吟吟地看着他,似乎不得到一个答案不会转易罢休。
这群没有良心的国家,意大利幽怨的想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France,你问这个做什么?”
法兰西分明就不太在意这种答案,如果他在意,他就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问出口,然而越是这样,意大利越不敢回答。
法兰西有些好笑的看着意大利,“你实话实说说好了,我又不会拿你怎样。”
“……你确定?”意大利又往旁边坐了坐。
好像又不太确定了,法兰西眼角一抽,意大利有必要吗?
这时,几乎在场的所有国家都认为,意大利无非是想说觉得英格兰比法兰西好看之类的话。这没什么,因为连法兰西本国有时都是这么想的,不过其他人不一定认同就是了。英法是处于两条不同的线上的美貌峰值,将他们作比较是完会没有必要的,一般而言也没有国家那么无聊。
谁知意大利略显羞涩地开口:“其实嘛,我以前很想追求英格兰的。”
除法兰西以外的所有国家默默扶额。嗯……Italy,很真实,但有时候大可不必这么真是,让他们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样啊…”法兰西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眸,他似乎也没什么在撩开的意思。
似乎在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呢。
“那后来为什么不想了呢?”法兰西垂眸问。
所有国家齐刷刷地看向法兰西。他竟然还好意思说这话?
“呃……你觉得呢?”意大利幽怨地反问法兰西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法兰西语气疑感:“另外,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那我去看看泡芙烧得怎么样了…”瑞典起身离开。
尼德兰撇了撇嘴,可恶,被他抢先一步。
“尼德兰呢?”法兰西看问无所事事的尼德兰。
“嗯?”尼德兰困惑抬头。
“没叫你。”法兰西又看向意大利,为数不多的默契终于发展了作用。
“唔,尼德兰也很漂亮是没错啦……可是他…总之,我对他没什么想法。”意大利在心里默默将那句话补完,可是他爹在这里啊,我也不敢啊。
尼德兰:“……?”
西班牙:“???”
西班牙:“那你想有什么想法?”
“没有任何想法!”意大利这一瞬间在西班牙身上隐隐看见了英格兰的影子,他总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英格兰也会这么警告他。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之后要是把美利坚吓到,我就揍你。”法兰西毫无气度地开口,既然对他们都没什么过激的行为,那美利坚想必也一样,嗯,大概一样。
“怎么会呢?我这么有礼貌。”意大利眼睛都发光了,这是他来北美最关心的问题,没有之一,他开始喋喋不休:“所以美利坚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天又下雨又下雪的可能不太好走,那明天早上我能见到他了吗?”
“你要不先克制一下情绪吧。”葡萄牙继续喝着可可,给出客观的建议。
白色的狐狸?普鲁士看着山洞外的生物,一时也不免有些惊讶。这像是只能在奇幻的梦境或童话故事里才能见到的奇迹。
这狐狸看了普鲁士一眼,不知是不是普鲁士的幻觉,他竟然从一只狐狸的目光里读出了不满和怒火。
“…你究竟……”虽然和动物对话看起来很傻,可普鲁士直觉这狐狸听得懂人话。
白狐却一幅不想和他多交流的模样,晃了晃尾巴,跳进了雨幕中。
普鲁士往山洞口走了两步,正巧撞到抱着木头回来的美利坚。
“?你要去哪?”美利坚将木头“哗啦”一声放下,拽住普鲁士。
“……哪也不去。”普鲁士轻轻拍掉美利坚肩头的雪花,已经融化的雪水把美利坚身上普鲁士黑色的大衣颜色浸得更深。
“冷吗?”普鲁士轻声询问。
“嗯?还好。”美利坚没留意到他温和的声音。
微弱的火苗逐渐燃起,美利坚歪着头看着外面的雨势。
“轰隆——”足以让地面震动的响雷忽然从空中炸开。
普鲁士也随他看向山洞外突然加大的雨势,如果刚才美利坚哪怕晚一分钟回来,他浑身都得湿透。
片刻后,美利坚挨着普鲁士坐下,面前“噼啪”作响的火堆给他们提供了一点聊胜于无的暖意。美利坚问他,“欧洲的战争很多吗?”
“嗯,很多。”普鲁士点头。
“不会痛苦吗?”美利坚嘀咕了一句。
平常意大利说话超过十句普鲁士就要开始觉得吵,三十句开始烦,五十句开始赶人。可普鲁士可以和美利坚说话,也不一定是什么很有意义的事,普鲁士就是觉得安心,和之前依英格兰的意思陪着美利坚的日日夜夜一样。
身边的人突然没了声音,随后肩上一重,普鲁土身体一僵,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美利坚的脑袋靠在了普鲁士肩膀上,橘色的火光衬得他睡颜安静乖巧,清而浅的均匀呼吸声萦绕在普鲁士耳边。雪水清透的气味和玫瑰花的香气混合着,甚至中和普鲁士身上经年不散的血腥味。
普鲁士再一次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闭上眼睛,似乎终于放弃了什么,将头贴到冰冷的石壁上,他终于能理解法兰西对英格兰的感情回避机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