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回到蜘蛛尾巷，有些感到疲惫。

他不是喜欢勉强自己的人，但是为了和莉莉的友情又不得不和她邪恶的姐姐周旋。

莉莉的礼物是她的手作姜饼人，整整一大盒，配上一封贺卡。

圣诞节，托比亚不知道在哪儿鬼混，艾琳也没心思做什么晚餐，于是斯内普把一部分姜饼人当作自己的晚餐饱腹一顿。

听见母亲隐忍的哭声，他站在门口呆了一会儿，然后把姜饼人放在了艾琳的卧室门口，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小床上，斯内普盯着裂纹的天花板发呆，一只小蜘蛛在上面勤劳地吐丝结网。小蜘蛛也不和自己的父母过圣诞节，这个事实让他居然感到一丝安慰。

他嘲讽地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入睡，还不到十点，许多家庭正围在一起度过阖家团圆的日子。

他起床的时候天空还雾蒙蒙的，大概是今天天气不好。直到他无意看到时钟发现现在才四点。他一点睡意也无，趿拉着鞋子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

斯内普看到了昨天被自己遗忘在地板上了的灰色礼物盒，就像它的颜色一样，在房子里毫不起眼。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礼物盒拿起来，漫不经心地打开，他幻想着伊万斯会给他什么，她吃完的汉堡纸，用剩下的课本，再或者是买东西时附赠的物品。

一条深蓝色的崭新厚围巾静静躺在里面。

还有一袋彩色包装的糖果。

他怔愣一瞬，通红的小手拿起里面的信纸，佩妮仿佛就出现在他眼前，昂着头高傲不已或者幸灾乐祸地道：

‘圣诞节快乐。斯内普。

虽然你刻薄尖酸，不爱干净，为人小气善妒又自作聪明，但介于我是一个善良大方不计得失的人，我还是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

不用太感谢我，是旅行时刚好遇到的一个老婆婆兜售她卖的围巾，买的太多了，最丑的那一条给你。

附上一些在巫师界买到的糖果，期待你会尝到特殊的口味。

佩妮·伊万斯’

好吧，佩妮在他脑海里的印象无非就那两种，和这封信的语气略略不匹配。斯内普抿了抿唇，想象不出伊万斯写这封信的态度。

佩妮往年也送给过他圣诞礼物，头一年碍于莉莉他还准备了回礼，但事实上佩妮送了他一叠洗干净的汉堡纸并嘲笑他。

斯内普当即气的脸通红并发誓再也不会给佩妮伊万斯送任何礼物。

但对于圣诞礼物，接下来的几年佩妮乐此不疲，第二年她送了斯内普一只活的金龟子，为了看到斯内普吓得跳起来的样子。但她没如愿。

第三年她发现斯内普在某种程度上是个文盲，于是送了很多麻瓜界的书给他，果不其然，一个讨厌麻瓜的未入学小巫师在家里气的跳脚。

……

今年的礼物正常到让他没办法相信这是伊万斯准备的，还是说她入学以后呆瓜一样的脑袋受到了改造？

斯内普站在原地，想象了伊万斯被强行摁在实验椅上，机器对她的大脑进行研究，发现她是一个大脑空空、素质低下的人，然后博士气的大喊：“把她变成有礼貌的人！”

这幻想让他忍不住笑出声一瞬。随即他立刻板着脸，恼怒地想，都怪伊万斯某一年送给他的愚蠢麻瓜书籍，霍格沃茨应该是直接挥一挥魔杖改造伊万斯的。

佩妮不在意斯内普是怎么想的，她正看着窗外的大雪发呆。

昨天是圣诞节，伯莎，安娜还有一些别的朋友给她寄的圣诞礼物她就全部拆开了，每一件她都很喜欢，至于斯内普没给她准备礼物的事——事实上，他从好几年开始前就不准备了不是吗？

她在想霍格沃茨。

圣诞前霍格沃茨还没下雪，不知道雪景里的霍格沃茨是什么样子的。

上辈子有人同佩妮说，古堡配雪景是最完美的，只记得佩妮当时不屑与其争吵，可是现在佩妮却想要看看雪景里的霍格沃茨。

门外传来急促的动静，打乱了沉思中的佩妮。

“谁啊！”佩妮懒得动弹，她呼叫：“莉莉！快去开门！”

妹妹是姐姐会说话的仆人。莉莉立刻哒哒哒从二楼跑下去开门。过了一会儿，莉莉手捧一个深灰色的礼盒回来：“佩妮，好像是你给西弗的礼物盒。”

佩妮不满：“他敢把我的礼物退回来！”

话虽如此，佩妮还是从莉莉手上接过了礼物盒，今年她还蛮用心的呢。礼物盒上被贴了一张小纸条，皱巴巴的，写着：给佩妮·伊万斯。

我当然知道是我的，佩妮撇撇嘴。

莉莉好奇地贴着佩妮撒娇：“佩妮，拆开看看嘛，你送了西弗什么让他居然退回来了。往年你再怎么捉弄他都没有过！”

“我怎么知道，”佩妮一边敷衍莉莉，一边拆礼物盒，“说实话今年我准备的还——”

一支蝴蝶发夹静静躺在里面。

佩妮愣住了。

“你送西弗一个蝴蝶发夹？”莉莉沉默一瞬，“怪不得他会退回来。虽然西弗的头发有点长，你也不能送他女孩子的东西嘲笑他呀？”

佩妮想解释什么，但她盯着蝴蝶发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莉莉说的什么。“好吧，那明年我送他一点男孩子的东西。”她敷衍道，但是她内心乱糟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