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鱼香肉丝,齐齐哈尔烤肉,烤冷面,锅包肉,几根酱大骨都已经就位,安佛触手宛如在发光,他在第一道菜上桌的时候就已经僵在桌前想要开吃,但是被安科制止了。
“为什么家楼下疫情管控还没结束啊混蛋,我失去了挑菜的乐趣,唉,也没办法,毕竟命要紧”,安科一出门就发现根本下不了楼,只能外卖叫菜,送菜的是只鸟,这年头连鸟都需要工作了,感觉,就,很不正常,是什么新技术吗?
“好了,菜齐了,开始吃吧”安科解下围裙,他现在一边做饭一边把小灰赶去写论文,真的非常完美,他感觉自己不那么累了,当个触手怪还是有好处的嘛。
“天主,为什么我干活他吃饭啊?”小灰在旁边崩溃了。
“哦,给你的”,安科从碗里挑出几片肉给他。
“为什么我的这么少”
“这就要涉及到你用触手上半边而不是下半边敲我电脑的问题了”
“天主,您是在记恨我说您做梦吗?”
“嗯,本来对你还有点敬畏,害怕你是那种很强的系统,现在不会了,我发现你除了会动嘴皮子其他跟我一样,而且你还打不过安佛”
“啊这”,小灰含泪吃着肉。
安科看他这个样子很有既视感,二胎家庭的大娃那种,他有些于心不忍,又去厨房把中午要吃的肉做成孜然羊肉给他送了一盘。
小灰这才开心了,它挑衅的看着安佛,被安佛一丢不知道飞哪去了。
“你可以变成人形的啊”安科看着正用手拿着酱大骨啃的安佛。
“嗯,人形,好吃饭”安佛专心致志,安科差点没听懂他在讲什么。
“嘛,我也该吃饭了”,安科也拿起筷子开始夹肉。
一会后,小灰不知道从哪回来了,拿起肉继续吃。
“天主,你也给我取个名字嘛”
“好啊,那你叫安井”安科吃着饭头也不抬的回答。
“我不想当鱼丸啊”灰色的触手见安科分注意力给它正用力的抖动着。
“谁说你是鱼丸的,安井还有卖手抓饼和水饺”
“天主,我想换一个嘛”
“那你叫安苄吧”
“天主,我不想跟抗生素同名”
“这不是只是同音吗?”
“鱼丸和抗生素你选一个吧。”
“天主,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不是鱼丸吗”
“鱼丸和抗生素可以吃吗?”安佛突然抬头。
“鱼丸可以吃”安科笑了。
“那我叫安苄了”,小灰,哦不,安苄,感受到了安佛炙热的目光,他怂了。
吃饱喝足后,安科自己也加入了干活的阵营,他们一直奋战到半夜才把家里所有的事情全搞完。
“安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两只鱼分两缸吗?”
“不知道,可以吃吗?”安佛好奇的问道。
“这个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养的”,安科看着缸里的一只宛若贵妇黑色头纱的斗鱼说。
“这是公的,它的鳍比较长,身体比较细”安科用打了洞的泡沫板把它所在的鱼缸盖上,“这只,和那只胖胖的母的都发情了,就等他俩看对眼配上了,现在隔着缸是怕他们打起来,损失我两员大将”
“这只母的和公的的品相都很好,小鱼一只我估计能卖三百,卖了他们以后给你买肉吃,想不想学怎么配鱼?”
“想”,安佛依旧话不多,但是从他那渴望干饭的眼神中,安科看出了他对学习的渴望。
“天主,都晚上十二点了,您快通宵两天了”,安苄在旁边提醒,它刚刚已经忍不住睡过去一宿了。
“哦,确实”,安科这才感觉到浑身的疼痛,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一样,他忙得已经忘记这些了。
“嘛,我得休息了,不然就得进医院了,明天再教你”安科摸摸安佛的头。
“嗯”,安佛还是那么懂事。
……
“呜呜呜,今天,终于没什么大事,论文也短暂的赶完了”,安科看完手机上的日历,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在伺候两个玩意吃完简单的早饭后,安科一路又养鱼养到中午,那两只斗鱼还是互看互不对眼,唉。
“为什么公的在吐泡泡”,安佛把脸贴着公鱼的鱼缸问。
他的头发和眉毛在这个世界长出来了,全是黑色,看面相,安佛和安科长得其实很像,但是气质又完全不一样。
“因为公的在筑巢,如果母的下蛋了,公的就把蛋塞到泡里等小鱼孵化出来,它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孩子,所以很省事,我很喜欢它”
“原来如此”
“嗯”安科又摸了摸他的头,他现在已经习惯性做这个动作了。
“还得等等,哦对了,世界也是可以生世界的吗?安苄”
“天主,不要把我当天猫精灵好吗?”安苄幽怨的看着他,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这算世界的碰撞,产生衍生世界,比如说天主你在追的鬼灭之刃和东京喰种就可以合并或者交换设定,有点像草履虫的有性生殖,小核互换,细胞质不变”
“而且您的信徒不止世界意识”
“还有更大的?”
“不是,还有更小的,比如世界里面的人”
“啊这,突然就很普通了啊”
“不然呢?”安苄奇怪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有什么跟我本体一样大的东西呢”
“没有,您是最大号的草鞋了”
“你这形容有意思,就赏你中午不准吃饭”
“啊,天主…”,安苄愣住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小区物业的人通知管控结束,真是双喜临门。
王,出来喝酒?
安科的微信收到了他朋友的消息,他看在自己已经快两个月没出门的份上,他直接答应了。
约他的这个人是他的俄罗斯同学,他是上学期学校安排实习的时候跑到中国的,然后他再也没有回去。
按他说的就是,中国菜太好吃了,他实习的时候就整天流连于他们实习的大学的食堂,在安科吃得快yue了的情况下,他还是像第一次吃一样。
还有就是,作为一个俄罗斯人,他真的很能喝酒,但是他却不敢让安科喝酒。
安科一杯下去就会开始发酒疯,最高记录是被同学绑到精神卫生所去呆了一晚上。
所以跟他出去,一般情况下应该就是他喝酒,安科吃菜,两个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酒,好喝吗?”安佛期待的问道。
“不好喝,我怕你发酒疯”,安科看安佛萎了急忙说,“但是我们可以吃饭”
“哇,那我可以去吗?”
“你跟安苄都去吧”
“天主的朋友吗?好耶”
……
他们约在一个商业城的一间餐厅里,这个地方离安科住的位置很远,幸好有地铁可以直达,安科普通的出了门,然后看着满街的动物傻了眼。
“直到现在我才有我穿越到平行世界的实质感觉…”,安科往地铁站走去,嘴上还嘟囔着,他觉得地铁站附近的人都行色匆匆,几乎没人注意会到他对周围环境的好奇。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自己也变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直到安苄提醒他。
“天主,您不觉得身上缠着两个不同颜色的触手很奇怪吗?”
“不觉得啊,你看那人头上还咬了只狗呢”
“您看看四周啊”
“啊,这样啊”,安科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很隐晦的眼神在打量他,一是看他的脸,二是看他身上那两只触手。
“没事,小问题,我习惯了,他们随便看看就行”
安科对自己的脸有很高的认知,这不是美丑的问题,他的脸就是能引人注目。
怎么说呢?他妈妈是他们那边远近闻名的美人,漂亮得和鲜翠欲滴的牡丹花一样。
而他爸爸呢,就长得很像个干部,很像国家领导人,特别是脸上那几颗在嘴角的痣,让他越发显得深藏不露。
这一结合,安科长得随妈妈,但是他遗传了爸爸的几颗痣,看上去就像是春楼里的老鸨一样,就显得有那么一点风韵犹存,让人…印象深刻。
实际上,大学第一学期开学时,就有许多人摸不清楚他的路数,都不知道怎么说话,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唱戏的,对,就是那个俄罗斯同学。
所以在路上被人用很奇怪的目光看对他来说很正常,不差这两个触手。
“你们俩会连累我被抓进去吗?”,安科问安苄。
“不会,但是会很奇怪,因为没有人溜章鱼什么的”,安苄回答。
“哦,那没事了”,安科坐上地铁开始看小说,这是他唯一的爱好了,一般情况下,他的脑子总是被各种工作占满,这让他很不舒服,只有看小说能忘掉那些事,他现在在看的是起点的鬼灭同人,这本是以无惨为主角的,对,安科作为一个颜狗,他喜欢无惨的脸,也只喜欢无惨的脸。
地铁上没什么大事发生,安佛想把坐在他旁边的一只荷兰猪抓起来,被安科抓了回来并且教育了一顿,就怕他在主位面到处乱吃导致自己被通缉。
但是荷兰猪的主人,一个小女孩倒是对安佛很感兴趣,一直想跟他玩,被安佛无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