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芙蓉面。

昔日骄傲明亮的眼眸染上阴翳，飞扬畅意的眉宇间都是哀怨，明丽绝艳的容颜上是掩盖不了的愁苦。

美则美矣，却犹如宝石金玉上堆积了沙砾，混浊粗糙。

白日所见的王璇玑的面孔，如今完美复刻在了江上影脸上。

镜子里出现了另外一张脸，萧袖月贴在江上影脸边，星眸欣赏地看着镜子里的‘他’，赞道：“江上影，你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

两张相似的脸，彼此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一个戏谑，一个晦涩。

江上影动了动唇：“娘，你满意就好。”

“我当然满意，就是不知道你满不满意，我给你选的男人？”萧袖月意味深长地道。

江上影乖顺地垂下眼眸，表白道：“儿子一切都听娘的，娘满意我就满意。”

“好儿子，你这么乖，我都要不忍心把你推入火坑了。可是，”萧袖月幽幽叹道，“恶人总需恶人磨，要怪就怪王璇玑是个不中用的，比不得你恶得浑然天成。”

江上影脸皮抽搐了一下，被人当着面说自己是个恶人，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他眨了下眼：“娘很讨厌林天昊。”

“是啊！”萧袖月大方承认，眸光流转，丝丝缕缕恶意溢出，“我想看到他过得惨，很惨！”

没道理王璇玑都受到惩罚，林天昊却完好无损。

他哪怕堂堂正正报仇，痛快点将人杀了都不算什么，明明是自己控制不住爱上仇人，却卑鄙的把自己无能转嫁到女主身上，将各种龌蹉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

萧袖月鄙视他。

江上影微笑：“娘希望有多惨？”

萧袖月也笑了一下，神情无辜美好：“让他彻底爱上你，然后折磨他，践踏他，包括，......”她貌似不经意地瞟过他的下身，幽幽道，“让他变成和你一样。”

江上影用了所有意志力才保持面无表情，没有落荒而逃，他勉强笑了笑：“那他一定会很后悔，后悔惹了你不喜。”

“这都要靠你了，”萧袖月歪了歪头，“虽然上次你不敌让人被抢了男人，不过我相信有了那次经验，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萧袖月说的是他男扮女装，伪装成女侠于南溪跟人订婚，却被未婚夫移情别恋的事。

江上影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乖巧地道：“我马上就去将军府，娘，你等我的表现。”

萧袖月满意地笑了。

独虐虐不如众虐虐，一个人的虐身哪有两个人的虐身来得快乐。

林天昊虐身虐心那一套，无非是仗着自己是强势的一方，不管是原女主还是王璇玑都无法反抗他。

如果对上江上影这个武力值比他高，比他更狠辣无情的，萧袖月很期待林天昊和江上影当‘姐妹’的一天。

那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