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居然还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保险箱大盗天真的惊叫声着实吸引了众人的耳朵。
“是家族联姻?”戏子总是一副上等人波澜不惊的体面微笑。
“没错……帝国银行控股人的第3个孙女。”博尔曼平静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再次把手伸向了对面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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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上的舞会太没意思了,克劳尔伯格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还有维特金、西格蒙德……他们一个都没来。”
“昨天我明明得到消息说今天早上有人看到维特金••冯••劳森来找克劳尔伯格,然后他们就一直没离开过这房子……”
远处一群太太们对目的毫无遮掩的窃窃私语灼痛了安格莱娜的神经。在当下这个德国复兴,民族振奋,所有人都积聚着力量准备一雪上次大战带给德国的耻辱的时代——军人,尤其是出身传统的普鲁士军官团的青年军官似乎早已成为了德国婚姻市场上的抢手货。
维特金——冯西格蒙德••劳森将军的小儿子;长了一双连女人都赞叹不已的漂亮眼睛,他的的父亲是总参谋部最有前途的将军,同时手中握有和军事装备订单有关的美妙权利……
西格蒙德•哈布斯堡——仅仅听这姓氏就知道他和奥地利著名的哈布斯堡皇室是什么关系。如果当年奥地利没有革命,也许这位英俊出色的军官现在早已成为欧洲炙手可热的一位亲王。不过……现在也不错,尽管他的家族从奥地利流亡到了德国,但是手中依然掌握着数目可观的财产,他本人相貌英俊、种族纯正,和亲爱的元首一样出生于林茨。是一颗在军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据说已经有人打赌他能打破记录成为德国军队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校,继而成为德国军队中最年轻的将军……
克劳尔伯格•莫拉维耶——尽管无数人都在议论这位来历不明的,带有明显混血特质的年轻人,不过他身后那庞大的家族财产却是明明白白地存在着的。虽然也有人传言他是奥尔施泰因将军的私生子,但是听哥哥说,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挪威某著名航运家族的继承人,据说除了数目惊人的财产,他未来还能继承一个听起来相当体面的贵族头衔……尽管他种族不那么纯正,但是财产的份量足以压倒种族的天枰。
当然当然,还有扎特维茨、霍尔曼……这些刚刚从军校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每一个看上去都有无限光明的前途,崛起的德国需要军人,尤其是像他们一样受过军官学校系统训练的年轻军官。
尽管现在那些穿漂亮SS制服的党卫军军官正在成为姑娘们追求的新目标,但是作为传统的德国上层阶级,大家依然青睐那些出身旧贵族,受过国防军正规军官学校教育,继承传统普鲁士军官团精神的国防军青年军官。
安格莱娜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胸口有些闷,如果不是父亲与哥哥的逼迫,她是不想参加这场无聊的晚会的。这次晚宴和平日的没什么不同,满眼都是那些百无聊赖的太太们在用狩猎一般的眼光满场环视,要抓住每一个机替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觅得一个如意郎君或者豪门佳丽。当然自己的母亲似乎也不例外……
“不过,你听说了吗?莫拉维耶家来了一个他们的远亲,好像是从南美回德国的。听说明年就从军校毕业了。”在太太们的圈子里永远不会放过一个新涌现出的猎物。
“我听和莫拉维耶家族合作的商业伙伴说,他名下有瑞士银行的巨额资金。除此之外,莫拉维耶家还帮助托管了一部分他们家族在南美的海外资产。”
所有太太们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个躲在舞厅角落里,面容僵硬表情严肃得可怕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铁青色的表情让安格莱娜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于是她趁着众人热议新猎物的同时,悄悄地走出了舞会大厅。
与喧嚣热闹的舞会大厅比,偌大的花园显得如此冷清。偶尔有奔忙的仆人从林荫深处的小道迈着细碎的步子跑向舞厅的方向。
安格莱娜顺着花园的蔷薇墙一路走着,深夜的露水让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感到了分外的凉意,幸好出来时她随手拿上了自己的披肩。也许是这披肩过于黯淡的色泽和老气横秋的款式,这条披肩一直是全家人诟病的对象——哥哥每次看见这披肩都会嘲笑她像一个帮佣的女工。
穿过了花园,一片开阔的林地草场展现在安格莱娜面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用披肩裹紧身体继续向前走去——因为今天的晚会太让人窒息了,反倒是这美丽的露天草场让她有了一丝属于自己的快乐。
安格莱娜一边惬意地欣赏着美丽安静的月色,一边回望远处灯火通明的伯爵府邸,突然间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脚下松软的草地令安格莱娜的心情格外柔软平静,她深深浅浅地继续走着,享受着拂面而过的晚风。
正当她走过一丛灌木,突然耳边一声巨大的惨叫声传来,随即安格莱娜感觉到自己脚下一空,身体顺势滑向了地面。
“啊!!!!”安格莱娜尖叫着,眼前,那从巨大的灌木正朝着她一摇一摆地向她“跳”过来。
“见鬼!谁让你到这儿来的?”可怕的灌木说话了,更可怕的是灌木居然有东普鲁士口音。
安格莱娜被眼前的一切吓得丧失了思考能力,她眼影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那从灌木,喉咙向北什么东西锁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唯一能动的手下意识地不断收紧披肩。
“你刚刚差点踩死我!知道吗?”
从灌木中,一个黑色头发的年轻人探出了脑袋,他气恼地拆解着身上那做工复杂的用来做狙击伪装的铁丝网罩,网罩上凌乱的树枝瞬间抖得满地都是。
“我……”安格莱娜仅发出一个音节后,再一次陷入失语的状态。
当对面那从灌木终于变回一个穿着军官作训服的黑发青年时,安格莱娜觉得自己见到了只有小时候童话里才能见到的神奇场面。
“你……是新来的女佣?”正在揉腰的克洛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裹着黑色披肩语不成句的可怜女孩。
“厨房不在这儿!好吧……既然你是新来的,估计你也找不到,我带你过去好了!”刚刚还是一丛灌木的克洛无奈地咕囔着。
“新来的,把这壶咖啡送到楼上第二间房间去,克洛少爷和他的同学正在里面聊天。”
一个沉重的银制托盘加上一壶热乎乎的咖啡和一整套咖啡具从天而降地落在了安格莱娜手中。
已经为晚会忙得焦头烂额的众人刚刚一见到来了一个帮忙的,立刻如同饿虎扑羊一般把来不及辩解的安格莱娜裹挟进了厨房,而那位把她领来的克劳尔伯格见到新来的小女佣消失在厨房门口后,揉着刚刚差点被踩断的腰和腿,一瘸一拐地爬上了二楼。
“我不同意你对英国坦克装甲厚度的看法,要知道同样威力的火炮有可能因为弹丸的种类差别而发生测试成绩上的巨大差别,此外还存在一个风帽□□和普通□□的测试成绩折算问题……这集中体现在装甲测试的穿透率上,比如说……我们把50%穿透率时的装甲厚度定义为穿透厚度,而俄国人是80%,英国人是……”
安格莱娜才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已经能清晰地听见从不远处房间里传来的争执声,那声音的主人就是刚刚把她丢进厨房的“灌木丛”。
“可是我刚刚说的数据是根据垂直击穿的德马尔公式来计算的出口穿深……”另一个声音是和安格莱娜完全一样的柏林口音。
“可是……维特金,你用的这公式中没有考虑到倾斜装甲……恩,要我说,因此由弹种或口径差别所引发的倾斜装甲测试成绩差别是被忽略的……”这是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安格莱娜觉得这声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
“哦,得了!西格蒙德,你总是偏袒这个家伙,真人难以相信你们当初在学校里居然会为了一条手绢决斗过……”
那个柏林口音喊出了一个安格莱娜熟悉的名字,西格蒙德上尉,安格莱娜见过他,这位英俊的青年军官上周还被哥哥邀请到家里吃饭。难怪大厅里的那些太太们会失望,眼下这几个被当作最佳狩猎对象的青年军官,完全不顾大厅里太太们的抱怨,正兴致勃勃地聚在这间不起眼的小屋子里,讨论这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军事话题。
当安格莱娜笨手笨脚地把最后一只咖啡杯递到西格蒙德上尉眼前时,她立刻收获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惊诧目光。
“安格莱娜?怎么是你?”西格蒙德见到来送咖啡的女仆居然是帝国银行董事长的孙女时,终于抑制不住喊出了声。
“怎么?你们认识?”一旁的克劳尔伯格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好奇地问道。
“是的,我上周刚刚去他们家吃过饭,其实她哥哥你也认识,就是上次在音乐厅附近请我们吃饭的帝国银行董事长的孙子——勃兰特。”
“噗”——听到西格蒙德的这句话,克劳尔伯格嘴里的咖啡一滴不剩的喷在了对面维特金的军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