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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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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域合上门,办公台电前已经坐了一位一杠二星的年轻警察。

待他坐定,抬眼观察对面强装镇定的嫌疑人,在撞上对方的面孔的第一眼开始,他就与监控中第一个将刘月琴拐走的人对上了号。

这人年纪在三十五上下,蒜头鼻上生了一对用指甲掐出来的眼睛,衣着与监控中一模一样,最吸引宋域注意的就是他发紫的右眼框,看起来像是画了半张脸的熊猫妆。

如此严肃的场面,宋域莫名觉得好笑。

但是,他宋域是专业刑警,绝不会破坏氛围。

宋域端量几眼,估计应该是李小海在抓捕的时候,两方争执不下中用拳头呼上去的杰作。

“叫什么?”

“孔朗。”孔朗模样虽然嚣张不好惹,但只是纸糊的片面玩意,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威慑力,反而像是披着巨大老虎皮的弱小老鼠。

宋域审讯过的罪犯比孔朗的每日步数都多,一眼就瞧出孔朗的色厉胆薄,嘴角向上提了提,表情冷淡至极,甚至还透露出三四分的嘲讽。

孔朗通过观察宋域的面部,自然是将对面人讥讽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开始坐立不安,在对上那人眼睛的瞬间,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不知怎么的,他竟有一种被戳破小九九的慌乱与局促。

“这是我的警官证,”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审讯方法,宋域也没有选择给孔朗一个下马威,语调平淡到像是在聊家常,“我们警方怀疑你涉嫌一起性质恶劣的强/奸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有些近视的缘故,孔朗本能地伸长脖子去望几米开外的警官证,但在听见证件上挂着的照片本尊的话后,整个人装模作样地一愣,“强/奸?”

宋域见孔朗宛如小白花一般露出的疑惑神情,用脚脖子想都能知道他试图用一串否定的词汇将问题全部糊弄过去,“你不用想尽办法去抵赖,我有证据,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有脱罪的可能,也可以现在去请律师对你进行辩护。”

他说完,冲孔朗一笑——只让人觉得居心叵测。

孔朗大呼一声,旋即声泪俱下,“不是,警官,我真没干过这档子事!我是个清清白白的良民啊!这里面绝对有天大的误会。”

“我们已经调取了前天华天大厦的监控,据监控显示,在17日晚上你与你的同伙在电梯间内绑架了一位女子,并对她进行了极其恶劣的性侵行为。”

孔朗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好了应对的答话,趾高气扬地辩解道:“没有,我们只是看她喝得太醉,扶她走了一段路而已。”

“扶人扶到人家身上去了?”宋域不禁冷笑。

孔朗拼命回想当时在华天大厦的所有经过,慌乱中忽然追溯起他们将那个喝醉的女人带出电梯间后,拔腿直奔了某层楼的卫生间,除非有变态在厕所里面装了监控,否则根本不可能抓到他们干那事。

一下子,他又有了十足的底气,大言不惭地得瑟道:“警官,说话都要讲证据,你又没看见,怎么能把强/奸这种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好歹也是有人权的社会公民!”

宋域也不生气,不慌不忙地说:“在她体内发现了两组不同的DNA,我有没有扣你屎盆子,检验一下就好。”

孔朗先是一愣,然后脸色陡然转白,如同抹了一层厚实的墙灰,完全不见任何一丁点的血色。

他张了张嘴,企图找出合理的话来替自己开脱,但半天又串不出一个正当的词,脑子里如同放入了一台榨汁机,嗡嗡嗡地疯狂作响,将所有的东西搅成了一团浆糊。

宋域挺直腰板,铿锵有力地说:“你们二人先是对该女子进行了侵犯,事后又怕该女子揭发你们的恶行,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其勒死。”

“啊?不不不,”孔朗明显着急,想要起身却被禁锢住,只得不服气地坐下,“警官,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拿个罪名就让我顶着,我承认强/奸我是干过,但杀人这罪名我可真不能接下。”

宋域半信半疑,“难道人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孔朗语调急促且慌张,“我们只是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去上了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杀她啊!哎呀,真他妈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被拖进这个事里头。”

“按照那个人的要求?”

宋域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

孔朗听见宋域的声音,后知后觉自己不小心将事情说漏了嘴,立刻收了声,抿紧龟裂的嘴唇,闭口不言。

“根据我国《刑法》第236条的规定,犯强/奸罪者,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宋域慵懒地瞥了一眼孔朗,见后者惊慌失措的模样,继续自顾自地背诵法律,“情节严重,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或者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或许是宋域将“死刑”二字咬得过于严肃,孔朗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双眼一抹黑,差点晕厥过去。

宋域点到为止,其它还没说出口的话,就靠孔朗自己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

孔朗浑身僵硬到像是从头到脚抹了一层石膏,如果此刻来个人去摸一把他的手,会猝然发觉凉得好似在停尸房的冷柜里睡过一晚。

许久之后,他才颤颤巍巍地重复,“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

宋域看出孔朗被吓得不轻,精神略微出现了恍惚,于是收敛了锋芒,语调再度放缓,“虽然都是犯法,但判的轻重不同。你要是想继续藏着捏着替别人消灾,我自然也不反对,毕竟要被判处的人不是我,我只管让你认罪,最后把你送进去就行。”

孔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爹喊娘,看得好不凄惨,“我的爹啊,我的娘啊,我的警官大人啊,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杀她的人真他妈的不是我!”

宋域漫不经心地双手环胸,脊椎骨抵住坚硬的椅背,“看来你还是不想说啊!那我们就没有任何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只是不知道你另外的同伙是不是已经全盘托出,然后被考虑列为自首行为了——其实吧,招供也有个先来后到。”

他淡淡地扔下这一段篇幅不长不短的话,作势就要离开。

孔朗起初未能反应,呆滞地凝望宋域已经握住门把手的背影。

然而,等他发觉宋域真的想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时,心头倏地一凛,急忙开口喊住宋域。

“警官,你别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宋域脚下不停,似乎铁了心不想要管孔朗,任凭他哭天喊地、叫破嗓子都不愿意止步。

他迈出审讯室的门,顺手将门也给关上,不留情面地斩断了孔朗仅剩的一点希望,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宋域虚虚一晃,并没有着急离去,也不曾如他所言走向一号审讯室,而是懒洋洋地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静静等待一个恰当好的时机——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退无可退的人总会拼死一搏,抓住绝无仅有的希望。

他的手指有节奏感地敲击胳膊肘,一声、两声、三声……七声。

终于,沉寂了的审讯室乍起声嘶力竭地吼叫,“警官,我说,我什么都说!!!”

宋域悬空的手指猝然一凝,眼角向上不屑地一挑,从鼻腔内挤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接着,他站直身子,复而推开大门,提脚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孔朗看见门再次被推开,慌乱中也来不及深思为何宋域来的如此之快,一股脑地伸长青筋暴起的脖颈,喊叫声近乎撕心裂肺。

“警官警官,我交代、交代,我我我……我全部交代出来!”

宋域板着脸,重新坐回了还没凉透的椅子,目光再次触及到孔朗中了“七伤拳”的眼眶。

混合着孔朗如同落水狗的惨烈模样,他险些破防,只得故作冷淡地移开眼睛。

落水狗身边没有镜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多滑稽,眼泪鼻涕止不住地齐刷刷下坠,像是有某种特殊的磁场在吸引它们。

宋域与身边的警官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顺手翻开文件夹,准备开始做记录,“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把握。”

孔朗倒头如蒜,好似儿童乐园中用弹簧连接脑袋和身体的小矮马,疯狂晃动自己的头颅。

“……”

供认不讳的陈述中夹杂着细碎的抽噎,与警察手指敲击在陈旧到字母模糊的键盘上的声响相映成趣。

半个小时后,孔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交代的清清楚楚,就连等待的途中吃了几块饼干、喝了几瓶水都事无巨细地倒了出来。

“警官。”孔朗露出了无比纠结的神情,扭捏在一块的双手难舍难分,如同它主人此时忐忑的心情一般。

他脸上的表情反复变换,局促中带着一丝狡黠的讨好之意,“我这个……”

“哦,会有人来处理你,稍安勿躁。”宋域不用脑子思考都知道孔朗在盘算什么烂事。

他记下最后一行字,合上笔盖和文件夹,站起身走出去。

在此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施舍在孔朗身上。

出了二号审讯室的门,宋域又马不停蹄地钻入了一号审讯室的观察间。

透过巨大的单面玻璃,他将审讯室内格调迥异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李小海的怒不可揭配上对面那人的哆哆嗦嗉,撇开此时的场景去看,就像是被恶霸欺凌的柔弱雏鸡。

“然后呢?接着说……就只有这点了吗?你是不是还藏了什么……赶紧老实交代,不要浪费时间……”

李小海的大嗓门让宋域咋舌,他原只觉得李小海是个不太正宗的高原汉子,在南方的湿热气候中磨走了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威猛气势,没料到有些日积月累在骨髓里的玩意,是剜不掉、斩不断的。

转头再去看被高原汉子折磨的可怜雏鸡,更显羸弱,缩成一团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过了几分钟,李小海也完成了对嫌疑人的审讯,宋域拉开观察间的门,刚好同前者碰上了头。

“你这审讯的也太凶神恶煞了点,那雏鸡都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宋域似笑非笑,“万一弄脏了审讯室,多给我们市局的后勤人员添麻烦?”

李小海努努嘴,“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言好语压根就不理会,非得要点狠劲才肯开口。我审讯难道要和颜悦色地替他们添茶倒水,说‘大哥,您要是再不开口,我们俩就点个二锅头一醉方休’这种屁话?”

宋域发出一声嗤笑,拍了一下李小海的背,和他有说有笑地一起回了刑侦大队。

刑侦大队的某个小型会议室内,几人像是围桌共食般面对面而坐。

李小海捧着自己所记录的内容站起,一本正经地陈述,“按照董强的说法,他们两个都是无业游民,月光兼啃老族,靠着父母的余钱糊口。公交车上摸过钱包,夜深人静盗过电瓶……乱七八糟的勾当都干过一遍,因为他们活动的范围在管控较为疏松的老城区,那块地方上次我们去走过一遭,什么样子大家也都清楚,所以他们就一直逍遥法外。”

“这次侵犯刘月琴也是早有预谋,据他所说是在酒吧偷拍女孩裙底时被一位年轻女性抓了个现行,但该名女子并未立刻报警,反而提出给三万块钱作为定金,命令他们去强/暴刘月琴。一开始他们没答应,但那人又将价钱加码到了五万,并且一再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们两人手头正好没了钱,私下一合计觉得这桩生意并不亏,也就被猪油蒙了心,脑子一抽,当即应了下来。”

“我那边和你这边交代的相差无二。”宋域点头,“而且根据他们所说,那名女性给了他们一张纸条和刘月琴的照片,上面‘打印’着实施的整个步骤——在华天大厦将人迷晕后从商场的卫生间把人送出窗户,接着从京城七号的后门进入案发现场的包间内,事成之后从会所大门悄悄离开。”

沈瀛问:“纸条呢?”

宋域沉吟了一声,无奈地说:“……孔朗绑走刘月琴的中途拉屎没带纸,嗯,你们都懂的,现在估摸着已经到污水处理厂了。”

李小海:“……”这玩意不硌……那个地方吗?

沈瀛扶额:“……”怎么什么奇葩都有?

“他们离开的时间大致是18日凌晨四点,”李小海翻了翻笔记,“因为董强自述匆忙穿裤子的时候碰巧摔了手机,正好看到了显示的时间。”

沈瀛蹙眉问:“会所前台难道就没有发现多出来的两个人吗?”

“据那两个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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