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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眉峰聚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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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僵持间,女子轻灵婉转的嗓音从屋里传来:“阿宝,你们在外面干什么?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星晖仙君扭头看了一眼那门口,又看向鬼风邪主,面露不解:“这是你要我见的人?”

“是,你只能顺着她说话,不得惹她生气。你若敢害她伤她,我定然不会放过……”

星晖仙君一脸莫名:“我为何会害她伤她?”

张俊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

星晖仙君就是那个美男子浥尘,吧?

那他也是鬼风邪主的亲爹?

他心中震动,眼睛在两人之间逡巡,越瞪越圆。

笑卉夫人依旧在唤:“阿宝?”

邪主侧身看了一眼张俊人,他清醒过来,忙喊道:“夫人稍等,这便开门。”

屋内的白色雾气早已尽数散去,笑卉夫人原本披散着的青丝突然换了个模样。原来在屋里左右等的无聊,她将自己那头乌黑发亮的青丝松松完成了髻。那是她曾在书中见过的,朝云近香髻。

发缕在头顶绕额平行盘绕,翻卷之间,弧度圆柔如云,更沉得她明眸皓齿,国色天香。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进来张俊人身后的一人时,如遭雷击,直接愣在原地。

星晖仙君看到绝色女子,倒也没有唐突。眼光只是略略一停顿,便掠过她打量起四周来。但见那石床向下在滴水,反而面露惊异,不由多看了两眼。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显得过分安静。

星晖仙君凝眉,转头看了看邪主:“这位是……”

笑卉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兀自低下头去,第一反应竟是先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恐有碎发散落。

“阿宝,你这是做什么?”她语气虽是斥责,声音却极轻,有一丝颤意。

“想弄明白一些事。”

星晖仙君主动朝她作揖:“这位夫人,你找我何事?”

她原本眼神躲闪,听到这时,抬头正经瞧了他一眼。此去经年,他与当年那个初长成的青年相差无几,只是眉宇间多了几道沧桑,眼神更加平和。

到嘴边的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你……会吹陶埙吗?”

“在下并不通乐理。”

“那,你会刻玉芙蓉吗?”

他皱眉,摇了摇头。

“你是否曾有一个师妹,叫月姮?”

星晖仙君这回终于面露讶异,礼貌作答:“月姮乃在下拙荆,夫人认得她?”

她瞳孔摇曳如烛火,点头,微笑:“是了,那便没事了,你走罢。”

言罢对邪主招手:“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星晖仙君不明就里,缓缓起身,转头便往外走去。还没迈出门槛,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不禁回头。

那笑竟来自张俊人。

其实看到这一幕时,张俊人隐约意识到了这个任务的真正目的。也对原书中的后续故事走向有了个猜测。

表面看去,是了却笑卉夫人心愿,让她与旧时恋人的关系能够破冰,实际上,却是给鬼风邪主搭上这个实力深厚的亲爸爸。

按原文里,这条看不见的认亲线,可以让星晖仙君意识到鬼风邪主这个儿子的存在。

他如今功成名就,那么与世人不容的妖有感情甚至有孩子这段黑历史,便是他最大的弱点。只要略施手段,邪主就可以以此为要挟,把这位正道领袖、男主令狐荀的恩师,策反为双极教的内应,从而实现邪主的搞事大业。

这件事能成与否的关键在于,星晖仙君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他真的正气凛然,眼里不揉沙,也不在乎名誉,那肯定没戏。

但他明显对权力和名望的追求更大,否则当年哪里会就这么抛妻弃子?

所以作为邪主的下属,为了反派未来大计,张俊人想通了这个任务需要自己要做的事。

实际就是要帮着促成这场认亲。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估计能获得的人品值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你笑什么?”

星晖仙君还未说话,鬼风邪主倒是先开口了。

张俊人拖起长腔,目不斜视:“我笑啊,有些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正派领袖之姿,偏偏最擅长说谎话骗人。”

“什么意思?”

张俊人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邪主啊,你有所不知,我听闻,玉芙蓉乃是少阳派专属的追踪印记,凡此派的出师弟子必熟知熟记。现在呢,咱们面前这个堂堂少阳派掌门竟然说他不会刻,真是笑掉人大牙了!你说,如果不是他成心撒谎,那便是个十足的假货咯?”

星晖仙君的脊背骤然绷紧。

笑卉夫人还在催促:“阿玄,你们都出去罢,我真的很累了,只想休息。什么阿猫阿狗的,我再也不要见了。”

她语气轻轻柔柔的,说到最后,竟隐含了一丝哽咽。

张俊人连忙称是,拉住邪主也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夫人好好休息,身体才是最要紧的,犯不着为旁的生气……”

走到门口,被星晖仙君堵住,又不耐烦道:“麻烦仙君快些走,别在这里碍事。”

星晖仙君岿然不动,静了一阵,突然轻声道:“你身体怎么了?”

张俊人佯作生气,对他道:“这与你何干?笑卉夫人她……”

“阿玄。”

笑卉夫人喝住他,一张俏脸惨白如雪,眼神放空,望向窗外。

张俊人适时住了口,偷瞄一眼前面的星晖仙君。

果然他脸色变了,胸口起伏数下,蓦地转身走回她床边:“你生病了?”

笑卉夫人别开眼去,一双清亮的眼眸大睁着,连眨也不肯眨一下。

张俊人怒道:“噬魂之毒,星晖仙君听过吗?”

当然这一句话说完就被鬼风邪主眼神警告了。

星晖仙君闻言,瞳孔震颤,面色难看得可怕,干脆又决绝道:“不,不可能,你不是她。”

她勉强弯了弯嘴角,依旧沉默。

他又肯定道:“她早就死了。”

星晖仙君不语,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深深吸进一口气:“我刚才仿佛听见,那人叫你笑卉?哪个笑,哪个卉?”

“不重要,你走吧。”

话已至此,似乎再无转机。

星晖仙君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手边,突然顿住。

那里除了一套石枕,还有一只小小的,几乎看不出原样的陶埙。它周身泛着乌黑光泽,原本上面的鱼鸟花纹早不见,大抵是被摩挲了太多次的缘故。

一阵催枯拉朽般的刺痛席卷而来,将他狠狠击中。

“我……”再开口,声音几乎变了调,“笑笑,我……”

只这两个字,便叫她眼眶红了。

“你什么也不用说,”她笑着摇头,“是我当初没听懂你的话外之音。”

最后一句,他对她说什么来着?

你容我再想想。

若她那时能听懂,便该知道,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其实是,我放弃了。

因为不懂,所以一个人踽踽独行,吃了好多年没必要的苦头,做了好些年不切实际的梦。想做人,想要陪伴,想有一份互相依存的感情,殊不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颗心,她轻易、天真、又不设防地就给了。

因为当初,懵懂如她不觉得那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再修出来就是,就像那汪大池里汇聚的灵气,源源不断,没有穷尽的一天。

也不过是一颗心而已。

但她错了。

原来那是人最珍贵的东西。

人的心,和感情,到哪里都只有独一份。你给出去了,你就再也没了。所以那些人间话本里反复说着,念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1]

若是一早知道感情这般沉重如枷锁,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轻易给任何人。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急急道,“笑笑,不是这样的。我当时确实认真在考虑,如何才能与你厮守一世。哪怕让我来风遥关也未尝不可,一辈子不出去也行,我都不在意。只是那时,身为少阳派大弟子,我实在有很多事情都……”

“后来,我又见过月姮。”她突然打断他,像话家常那般道,“她在极渊岸边,挺着肚子给我吹了一曲《风雅》。”

“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你的气泽。她是来特意告诉我你们成亲了的罢?”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我没有见她。”笑卉夫人眼尾余红,瞳孔微晃,“你不会怪我没跟你们说一声恭喜罢?”

一句话说得星晖仙君哑口无言。

“我与她的确成亲了。”半晌,他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道,“这当中,有很多缘故与波折,我未来得及告诉你。只是……每每看到她,都仿佛在看着你。我不停地在说服自己,这一生,其实也无憾了。可是……”

笑卉夫人神情恍惚:“我本也不长那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却没想到星晖仙君望着她的眼神越发哀恸:“笑笑,你要恨我,只恨我一人便是,我自知欠你甚多,一切当自行承受,并无二话。但……何必牵连他人?”

“什么?”

“星晖仙君,此事与她无关,我们先前约好了什么,你难道忘了?”邪主突然出声。

星晖仙君看了看邪主,又看了看眼前女子,眼中晦暗不明,缓慢点头:“好,原来如此,你们这个局,摆得很好。”

笑卉夫人仍然在问:“你在说什么?”

星晖仙君自嘲一笑,后退两步:“我与月姮膝下仅有一女,名为曈曈,她年少天真,对人不设防。难道不是……”

“啊嚏!”眼看事情走向不对,张俊人故意打了个惊天大喷嚏,盖住他的声音。

下一瞬,屠神丝自鬼风邪主袖中甩出,朝星晖仙君面门直直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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